人生每一天看到的不是光明的未來，而是自己死亡的倒計時。別的小孩期待著18歲的成年禮，可他們畏懼長大，長大意味著死亡。
這確實……和牲口無異。
院長責罵小嬋，“讓你口無遮掩!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就是個三等公民，你哪有資格和議員說這些!”
明謹言突然攔住院長，她蹲下身，和小嬋一般高，平視著她。
“對不起，”明謹言道，“是我做得不夠。我會盡力廢除公民制度，讓你們結束這種生活。”
她垂眸，看到小嬋懷裡的照片。院長說，小嬋之前在福利院認了個姐姐，她懷裡抱著的是她姐姐的照片。
“能讓我看看這照片嗎?”明謹言問。
小嬋別開了臉，眼眶通紅。她死死護著照片，不給明謹言看。
“她已經不在了。”小嬋說，“三年前，她滿十八歲的那天被送進裂縫，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了。”
明謹言握緊了拳頭，用了力，才忍住沒掉下來的眼淚。
“你好像很厲害，”小嬋看向明謹言，“這些人都敬你怕你，連院長媽媽都很怕你的樣子，廢除公民制度什麼的……你真的能做到嗎?”
明謹言用力點頭，“我會盡力。”
“你一定要做到啊。”小嬋說，“我不想我未來十幾年和姐姐一樣，一睜眼等待的就是死。”
*
明謹言鄭重其事地和小嬋保證，如果這次大選，她成功當選，她上台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廢除公民制度。
“虛偽!”
監控室里，地雷看著明謹言保證這一幕，嗤笑著，“要真能廢除公民制度，早幹嘛去了?現在才來幹這事兒?不就是想靠著這些三等公民的選票上位麼!”
姜彌利落放倒監控室里的兩名保安，才走到地雷身邊。
地雷素來冷靜，無論是之前在拳擊館討論刺殺明謹言時候，亦或是之後相見，都讓姜彌認為，這人應該是神賜會訓練有素的執行員。
他今天看到明謹言，難得露出失態。
“她根本不知道!”地雷咬著牙，“這種等死的煎熬，仿佛每一天都活在地獄裡!”
姜彌反駁：“未成年進入裂縫的死亡率是96.32%，而成年人的死亡率是76.19%。等人成年後再進入裂縫，活下來的概率還是大點的。”
地雷怒視姜彌，“星跡!搞清楚你的身份!為什麼要幫明謹言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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