貪官就是貪官,慣會裝模作樣迷惑人心!
他擺了擺手,眼神銳利地盯著顧宴清,「言歸正傳,怎麼個分法?」
「我們一家受到牽連,只求把顧宴清他們一家分出去。」
沈侍郎面色沉痛,聲音有些沙啞。
早就知道他們的目的,村長點了點頭:「那東西呢?」
「自古以來,哪家分家不是按人頭分?」沈曦棠率先出聲。
大義凜然的模樣好似怕誰不知道她們急於跟這大貪官劃分界限一般。
「你們二位可同意?」
自古分家都是有長輩做主,村長下意識看向沈侍郎和林氏,徵求他們的意見。
「按人頭分的確可以,只是她們家小孩子多,吃不了多少,我們三人又是成人,理應多分一些。」林氏掃過那些米麵,一副當家主母的樣子。
末了她還裝模作樣地詢問沈侍郎,「老爺,您意下如何?」
老爺?村長皺眉,又是官僚做派!
「就這麼辦吧。」沈侍郎嘆了聲氣,面色有些沉重,「實在是家門不幸……」
這一唱一和,配合得好不默契。
「的確是家門不幸。」
沈今安冷冷地看著他們,聲音仿佛也淬了寒意。
「這些東西你們沒有出一文錢,憑什麼一開口就要分走大半?這些都是我們家的東西,你別想分走一丁半點。」
「逆女!」沈侍郎指著沈今安微微顫抖,連鬍子都氣得在抖動,「你想餓死我跟你娘不成?」
他故意沒提沈曦棠,便是準備用孝道強壓,迫使沈今安同意。
「顧沈氏,那可是生養你的母親!」
村長果然看不下去了,不贊同地瞪著沈今安。
「我知你對我們心有怨氣,可是你夫君那是人人唾棄的大貪官,娘也是沒辦法了,娘總要為你妹妹著想啊!她年紀還小,總歸要嫁人的!」
林氏用袖子抹了抹眼角的淚,那般柔弱的模樣,讓村民們對沈今安更加不滿了。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有這樣的女兒,早就該分家了!」
「真是臉皮厚啊,要是我連累了娘家,我都沒臉繼續在娘家呆下去了!」
「連自己爹娘都棄之不顧,這種人居然分到了我們村子,簡直是我們村子的恥辱!」
或鄙夷,或厭惡,或譴責,村民的神色盡收眼底。
原來沈曦棠打的是這個主意,顛倒是非?
演戲?
真以為她沈今安是嚇大的?
她踉蹌地朝前走了兩步,臉色煞白,抬眼間一行清淚滑了下來,不敢置信地看著他們。
「原來爹爹竟是這般認為的嗎?」沈今安杏眸中盛滿了水光,委屈地盯著沈侍郎。
「原來這一路上爹爹要賣掉我的孩子,也是因為覺得我們連累了你,可是孩子是無辜的啊!你怎麼狠得下心?」
「娘親!娘親害怕!」
小豆丁撲進沈今安的懷裡,不停地掉金豆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