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珏再做得隱秘,放在徐夫人跟前也還是太嫩了,王氏在護國寺剛傳回來信她後腳就派了徐府大管家徐伯去查,不過兩日就將明面上得東西查了個明明白白,也就是何珏當時留了心眼將懷著身子的白如萱送去了郊外的莊子上,事後又有何母擦了屁股,不然放在跟前的只怕更加精彩。
然而即便只有這些,也夠何父何母臉一陣青一陣白了。
何珏到底還有一點為人子的自覺,見父母不斷賠著小心,徐夫人還死咬著不放的咄咄逼人,終是忍不住開口,「事情是我做下的,也是我虧欠了瑤兒,母親有不滿衝著我來便是,我爹娘對此毫不知情,您又何必一直為難他們?」
徐夫人給氣笑了,「瞧瞧,你們這兒子可真是沒白養。」
身為女人才懂女人的不易,所以比起兒子,徐夫人一直更心疼女兒。
打小捧在手心裡長大,看她從粉雕玉琢到亭亭玉立,看她乖巧懂事到溫柔大方,徐夫人不是沒教女兒後宅手段,也教她辨認人心凡事給自己留條退路,可心裡總歸是希望她如自己一般嫁個輕鬆快活用不著這些的人家,於是當女兒看似不經意提起今科探花郎的時候她就留了心,等知道這一家子人口簡單又在京中沒有什麼根基,徐家總能給女兒撐得起腰後,徐夫人心裡就先有了幾分願意。
現在回想起來,徐夫人只覺得自己從前怕是被豬油糊了眼,竟覺得何珏是個好的!
想到她的瑤兒病還沒好全就開始謀劃這一出捉姦的好戲,想到她從小矜貴卻為了這麼個人成了街頭巷尾議論的對方,徐夫人越想越心疼,越心疼就越怒火滔天。
「子不教父之過,你做出這樣的混帳事你父母跟著沒臉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兒?再者你去聽聽外頭的人怎麼議論你怎麼議論你們何家的,他們要代你受過的可遠不止眼前這麼點兒,不然怎麼說你這兒子沒白養呢?」
看著何珏臉色一白,仿佛到這會兒才意識到事情嚴重性的樣子,徐夫人冷笑一聲。
「況且,我便是要為難又如何,傷了我瑤兒的心輕飄飄幾句就想要揭過去,世間哪有這麼容易的事兒?不過你說得也有道理,你干出的事我自然得找你算帳!」
說著就見徐夫人揚聲叫了句徐伯,然後不等幾人反應,何珏就被一拳打彎了腰。
「啊!」
何珏本就被姚瑤捶了一頓渾身都還痛著,再挨了這麼一拳直接痛叫出聲,偏偏徐伯下手飛快避開要害拳拳到肉,等到何父何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的時候,何珏已經慘叫連連得被揍得像蝦米般蜷起了身子。
「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