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更有意思的是,雖當時宋貴妃和二皇子都屬意於宋嫣然,但陛下更屬意顧家二小姐,只是就在這當口兒,卻鬧出了顧家二小姐打殺奴僕的事兒。」
這件事和悅公主有印象。
說是顧二小姐出門遇到了一個賣身葬父的女子,見她可憐便幫忙安葬了其父親帶回了府里,原本那女子倒也安份,可才等她們放下戒心許她在府里伺候,這女子就悄悄爬上了顧家三少的床,鬧得整個顧家雞飛狗跳,顧二小姐自覺此事因她而起,於是不顧顧家三少的阻攔提著這女子直接灌了藥處置了。
明眼人都知道那女子包藏禍心死不足惜,然傳來傳去卻不知怎麼就成了權貴跋扈草菅人命,生生鬧成了人人喊打的荒謬局面,最後逼得顧二小姐被送離京城,婚事自然也就泡了湯。
當時和悅公主忙著備婚聽了一耳朵唏噓了幾句並未過多放在心上,而眼下里再次聽到此事卻覺得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姚瑤適時的提醒道:「公主覺不覺得這和您當年被構陷的手段如出一轍?」
和悅公主頓時會意,「你是說,是宋嫣然?」
很多事是經不起推敲的,二皇子身體不好至今未在朝中領什么正經差事,京中對他們夫妻的關注並不多,是以宋嫣然才會一次又一次的得手甚至自覺一切都在掌控之中,然而眼下仔細一想卻早有端倪,和悅公主頓時便想到當年事情鬧得正是沸沸揚揚之際,素日不怎麼露面的老二破天荒的站出來為她說話,為此得了父皇的讚許和宗室長輩的認同。
再到前幾年宮中莫名其妙生出傳聞,說是當年她母后膝下空虛後位不穩,便想將三皇子養於膝下,三皇子生母賢妃病逝只怕跟她母后脫不開關係,句句誅心之言全都意在挑撥她母后和老三的母子感情,她記得那會兒也是老二站了出來……
想到這裡,和悅公主要是再想不明白只怕是個傻子了,「他們夫妻倆倒是下的好大的一盤棋。」
和悅公主腦中飛快的轉著。
到這份上,何珏不何珏的已經完全不重要,難辦的是這夫妻倆,一個皇家婦一個堂堂皇子,鬧大了丟的是皇家顏面,加之如今她們手裡並沒有實切的證據,貿然行事不知道的只怕以為是她們中宮在排除異己,一個不好說不定反倒給自己惹一身騷。
眼見和悅公主眉頭越皺越緊,姚瑤早有準備道,「宋家的事自該留給宋家解決。」
她從不打沒準備的仗,自是在盯上宋家之後就把能查的都查明白了,比如這宋家內部分為兩派,一派自然是宋貴妃和宋嫣然身在的宋家二房,不出意外,他們也是二皇子最大的支持者,而另一派則是宋老夫人所出的宋家大房,除了逃不開的禮數則幾乎不跟宋貴妃等人有什麼走動。
許是也察覺到了什麼,自去年起,宋老夫人就主張分家,而宋老太爺一直從中撮合,長房嫡子顧及著到底是親爹,總沒有兒子逼老子分家的道理一直並未表態,然而若是叫他們知道二皇子和宋嫣然背地裡乾的這些好事,以及宋嫣然勾搭上何珏這樁破事,焉有不斷尾求生的道理?
和悅公主合掌贊了句妙,王氏卻另有擔憂,「那你接下來怎麼打算?」
皇家爭鬥不是外人能插得上手的,便是憑著跟和悅公主的交情,言到此處也已足夠,從得知這樁破事到現在她唯一擔心的是何家因此攤上大禍連累到姚瑤,要不是姚瑤表現得太有主見,王氏恨不得現在就綁著她去何家和離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