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頭一看,看到竟是白如萱,何珏被唬了一跳,「你,你怎麼來了?」
白如萱沒說話,只抬腳一步步走向床邊。
萬籟俱寂之中這咚咚的腳步聲顯得尤為瘮人,一時之間竟讓何珏有些分不清她是人還是鬼,「你……」他想說冤有頭債有主,要怪只能怪形勢逼人,然而還沒等他說出第二個字,就見忽然寒光一閃。
何珏不可置信的低頭看去,竟只見一把匕首直直插/入了自己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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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腳下出了這樣的事,等京兆尹來拿人的時候何府門外早已里三層外三層的圍滿了。
「我的乖乖,這是多大仇多大恨啊?」
「可不是?說是趁著府里的人都睡下了,給那何探花和何夫人捅了好幾刀呢,血滴得滿院子都是,好在那徐家小姐身邊的丫鬟會武,不然只怕是也要一起挨刀子了。」
「不是說她跟何探花青梅竹馬,養在外頭那麼多年,怎麼這才進了府沒幾個月就翻臉成仇要殺人了?」
「自甘下賤當外室當妾的能有什麼好東西?」
在場的人誰沒聽過之前何家的事,甚至還有當初就在場圍觀了的,這會兒有說何珏活該的,也有說白如萱人心不足蛇吞象居然下這般毒手的,於是等白如萱被官差押著出來,就只見圍觀的人一股腦涌了上來,有的是想看能被何珏金屋藏嬌一藏就是小十年的嬌妾到底長什麼模樣兒,有的則是看著她一頭一臉已經凝固得有些發黑的血忍不住朝她丟了爛菜葉。
白如萱從未這樣狼狽過,可嘴角卻掛著若有似無的笑意「我不是好東西,他們何家人又是什麼好東西?要不是他們想要毒殺我,我怎麼會先下手為強?」
除了極少數幾個道德感爆棚的,在場的幾乎都是看熱鬧的,一聽這話不由得更為熱鬧起來。
「什麼叫何家想要毒殺她?她一個妾,何家都捏著鼻子讓她進府了做什麼要殺她?」
「誰知道是不是她幹什麼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何探花那德行,指不定是因為又停職又退婚的,思來想去還是原配夫人好,惹得她心裡頭嫉妒不滿了唄。」
「那也不至於殺人啊,依我看,只怕還有內情!」
八卦之心被徹底點燃的圍觀群眾緊緊跟在了白如萱身後,官差攔了又攔勸了又勸卻收效甚微,到了衙門京兆尹一看這架勢,盤算著此事影響甚大,索性將人帶入公堂公開審理以免回頭又扯出來什麼麻煩。
看著白如萱被推著在堂中跪下,京兆尹也不欲浪費時間,「罪婦白氏,你謀害主家先後匕刺何大人及其母,何家奴僕親眼目睹,你可認罪?」
白如萱早在動手的時候就知道自己逃不了。
她恨何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