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期間,汪舒蘭作為我的監護人從未履行任何義務,並對我威逼利誘以圖我改口供保護她的兒女,這是否構成遺棄罪?在構成遺棄罪的情況下,我是否還需要履行法律上的贍養義務?」
姚瑤看也沒看亂成一鍋粥的各路評論,靜靜注視著鏡頭,眼神略帶嘲諷,仿佛在看屏幕前的汪舒蘭。
「二、目前我還未成年,是沒有任何社會性收入的在校學生,汪舒蘭女士從未支付我的學費以及生活費,僅有幾筆花在我身上的錢是幫我買了幾套書,我目前的所有生活開銷依靠的是獎學金以及其他參賽獎金,在子女未有贍養能力並且未成年的情況下,汪舒蘭提出的贍養訴求顯然並不合理。」
「如果汪舒蘭女士堅持自己的想法,我支持她去法院起訴我,當然,我也會積極搜集她涉嫌遺棄罪的種種證據,包括當年我父親留下的死亡賠償金作為同等順位的繼承人,她需要補償給我和我奶奶的那一部分。」
「至於大家一直有所爭議的我冷血無情,對親生母親陷入絕境熟視無睹的各種指責,我想說的是,在我過去十幾年的生命中,無論是跟奶奶生活困苦,還是生病命懸一線,亦或是在奶奶去世我失去親人感覺孤立無援的時候,作為親生母親的汪舒蘭女士都從未出現,在過去的十幾年的生命里,她於我不如同村鄰居,不如無親無故的老師同學,甚至不如網上素未謀面卻對我滿是善意憐惜的網友。」
「當她接我來申城的時候,我滿懷希望以為她心裡多少還是有我這個女兒,但等來的是毫不遮掩的嫌棄,甚至都說不上是偏心,因為她的心裡從頭至尾都只有她自己。」
「試想一下,如果我心態不夠好,在被蔣甜甜針對,被蔣明宇毆打至骨折的時候我會怎麼樣?如果我沒有這麼好的成績能通過少年英才班逃出這個泥潭,現在的我會變成什麼樣?或許會成為汪舒蘭女士拿來討好新家庭的工具,或許會因為心態崩潰走上絕路,我現在還能活生生的站在這裡向大家訴說這些,並不是因為汪舒蘭女士對我手下留情,而是我靠自己走出了最後一條生路。」
想到了那個從高樓上一躍而下的年輕身影,姚瑤神情越發譏諷。
「哦對了,我差點還忘了,蔣甜甜能找到我在申城的住所,說起來還得謝謝汪舒蘭女士,為了能保自己安全,毫不猶豫的把賣得一乾二淨,如果不是姜家的安保給力,你們覺得我現在會在哪裡?」
「所以對於這樣的人,我為什麼要來探望她照顧她?只是因為她生下了我,所以無論她對我做出什麼樣的事就都值得被原諒?那麼請問以德報怨,又何以報德?可能我現在說的話會觸動許多人的神經,會來指責我不孝,但我還是也要說,我選擇學法,就是要促進進一步修改現行的撫養及贍養相關法律條款,如果未履行當父母的義務,那麼他們憑什麼享受兒女的贍養?這樣對於幾乎要拼盡全力才能長大的孩子真的公平嗎?」
姚瑤的話無疑在網上引起了軒然大波。
事情熱度也從偏癱母親指責高校學霸女兒不孝上,轉移到了兒女是否應該贍養不負責任的父母上,其中不乏有許多站在父母的角度上老調重彈天下無不是的父母那一套,或是提起儒家的孝道,但很快就被不斷站出來訴說自己親生經歷的聲音壓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