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過來拖著他走,他不走,正欲反抗被傅鴻煊用隨手撿起的石子彈了一下。
傅鴻煊握拳的雙手都在發抖,他看出了謝諶瀾對小皇帝的別有用心,可他依舊保持著冷靜,還不忘提醒對方不要再繼續糾纏下去,那樣最終倒霉的只會是小皇帝。
接收到信號的胡暉陽瞬間偃旗息鼓,像只戰敗的小狗,夾著尾巴乖乖到外頭領罰去了。
謝諶瀾幾乎是強行把傅玉寧抱進殿內,他心中湧現出一股無名怒火,甚至失控的當眾對小皇帝動了手。
小皇帝拼命掙脫束縛甚至不惜用肘擊,看得出來很想刀他。
但卻被他輕而易舉化解,他鮮少有這樣急切辯解的時候,「胡暉陽師從劉信厚,深得其寵信,乃靖郡王一派,襄王世子隨身攜帶威脅暗器又任性妄為,陛下跟這種人在一起叫臣如何放心?」
傅玉寧頓住,張了張嘴,想發的脾氣沒能發出來。
如果說上一秒的他像個氣球,那這一秒就是被扎漏的氣球,火氣消了大半隻剩下乾癟癟的一層皮。
仔細想想對方說的有道理,傅鴻煊是百分百可以信任的人,胡暉陽就不一定了,他對對方了解的並不多,甚至只見了兩次面,對方雖然現在表現得無害,以後的事情倒還真不好說……
而且站在謝諶瀾角度上,自己跟兩個對方覺得有危險性的人深夜同處,確實會擔心,也不怪夜深風露重還要著急趕過來。
「對、對不起……都是朕不好……讓你擔心了……」傅玉寧覺得自己好傻,想的總是不夠周到和全面。
但他又很想替他們辯解,於是打算採取懷柔措施,先穩住謝諶瀾,等對方心情好一些在慢慢講這件事。
他拉著他的手輕晃,像撒嬌一樣。
那隻手的手腕上,還帶著自己以前褪下來的那隻沉香木手串,兩人手上各一隻,好似情侶手串。
其實對方戴著挺丑的,好像電影明星的臉上貼了塊膏藥,十分違和,可他還是戴著,而且一直戴著……
謝諶瀾不言。
傅玉寧咬了咬唇,湊到他耳邊,「別再生氣了,等朕沐浴完給你一個驚喜……」
謝諶瀾轉頭,望著他,在他唇上輕輕印一吻。
修長帶著涼意的指尖,輕捻他的耳朵,低沉著聲音由衷讚嘆,「乖孩子。」
傅玉寧瞪大眼睛,整個人瞬間紅透了,「我不是!」
他說完扭頭跑了。
什麼嘛,自己前生今世的年紀加起來擱古代都可以做別人爺爺了!
外頭不知何時又起了風,寒風呼嘯刮在人臉上毫不留情的刺痛肌膚。
傅鴻煊與胡暉陽兩人各挨了十軍棍一瘸一拐的往回走。
「再過月余我就要遠赴漠北,如果我不在,陛下與鴻濟便托與你辛苦照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