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喊家庭醫生。」
男人的聲音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怒氣。
陸余眠只覺得自己背後很癢,想要伸手去夠,卻猝不及防被人給牽制住了,頓時清醒了一瞬間。睜開有幾分沉重的眼皮,看向站在自己床邊的男人。
男人的身影很大,壓迫感十足,見著了來人的樣貌,陸余眠有些失神,自己眼睛是花了麼,怎麼陸廷年站在自己床前,自己不是在自己的房間裡。
陸余眠閉上眼,又在再次睜開眼,嘀咕了一句。
「怎麼還在自己面前。」
只見面前的男人緩緩開口。
「還有哪裡難受?」
陸余眠口齒有些不清,回復著面前的男人。
「廷年哥,你…你怎麼來了,這…這裡是我的房間。」
陸余眠只感覺一隻冰涼的手掌附上了自己的額頭,隨之而來的是男人低伏的身子,帶著清冷孤傲的松木香,接著便響起了一陣低沉的聲音,語氣中似乎還帶著幾分無奈。
「你知道自己發燒了嗎?」
陸余眠半句話也說不出,躺在床上小聲的哼哼唧唧,太難受了後知後覺喉嚨好像被燒乾了一樣,陸廷年看著床上的青年,忍不住心下一沉。
趁著家庭醫生過來的間隙,給人擦了擦臉上的汗水,將對方的劉海捋了上去,露出光潔好看的額頭。
…
過了片刻,家庭醫生才趕過來,原本有幾分睡意的人,在看到生人勿近臉色極為難看的陸廷年也忍不住清醒了一大半。
期間還不由自主地暗自打量這位陸家的看起來頗為年輕掌權人,對方的氣勢比年輕的陸老爺子不相上下,不甚至更勝一籌。
「這位少爺應該是傷口感染,發燒了。這邊吃點退燒藥就好,我看身上的包紮手法,給他看病的醫生應該給他開了藥膏,要按時塗抹。」
陸廷年看著躺在床上此時此刻十分脆弱的少年,開口道,聲音聽不出什麼情緒,但偏偏讓人覺得寒顫。
「嗯,晚上你就在隔壁客房睡下,有什麼事還要勞煩。」
「好好,不麻煩,陸總。」
家庭醫生給陸余眠看完病後,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怎麼感覺自己在流汗呢。
等人走後,房間裡只剩陸廷年和陸余眠兩人。
陸廷年看著一旁早已準備好的溫水和退燒藥,走上前,將床上的人扶了起來。
只見陸余眠明顯處於腦子不清醒的狀態,嘴裡還嚷嚷著一些亂七八糟的話。
陸廷年什麼都沒有聽清,倒是有一句話聽的特別清楚,眼前的少年還怕他聽不見似的一直在旁邊重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