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為什麼這麼不舒服。
連青亦二十年的人生太過乾淨,除了琴再無其他。論起情/愛,他甚至不如一個小孩子。
「青亦我來了。」
清亮的聲音在院口響起,一個身影逐漸走近。
一時間,那些紛繁錯雜的思緒全都被推去了一旁,眼中、腦中、心中只剩下那個青年的樣子。
連青亦聽到自己的心跳亂了節拍,他清淺一笑,「事情忙完了?」
殷安伸了個懶腰,波光瀲灩的眼眸微微眯起,笑盈盈道:「嗯,忙完了。」
衣擺隨著手臂抬起的動作而掀起,連青亦視線不受控制地順著偏移,落在那一截細窄雪白的腰肢上。
是極為完美的優美線條,漂亮得引人旖念。
視線流連著,突然在腰側看到了一處紅痕,連青亦猛地一怔。
想要再細看一番,殷安卻已經放下了手,衣擺重新遮住那春光。
連青亦只隱隱看清,那似乎是一個牙印。
為什麼這種地方會有牙印?
是殷辰嗎?還是景明嵐?
他們與殷安發展到哪一步了,有人與殷安在一起了嗎?
連青亦感覺自己似乎又回到了那個酒會的晚上,他在涼亭中坐了一夜。被自己偏執的想像困於囚籠,陰暗的猜測將他牢牢纏住。
這對於一貫淡然無所求的連青亦來說,是從未有過的事情。
強迫自己不要去想,連青亦垂眸斂去了暗沉的情緒,面上依舊雲淡風輕。
「那我們開始練琴。」
「不必了。」殷安拒絕道。
連青亦怔住。
「青亦,你最近狀態不對。」殷安眼神落在連青亦的臉上,與人對視,面有不贊同,「你的水平有很大的退步。」
「而我昨天就覺得,我已經可以超過你了。」
殷安輕笑,「我今天是來挑戰你的,那一曲《神》,我能演奏出來。」
青年的表情是自信驕傲的,眼神依舊清澈純粹。好像一團火焰,能夠讓周邊的人都溫暖起來,有蓬勃向上的勇氣。
可連青亦的心中卻並沒有多少的喜悅。
《神》可以被演奏出來,教得弟子超過了自己,這明明是兩件好事。
但他腦中卻第一時間想到:那以後,殷安是不是就不會再來找他了?
有那麼一瞬間,連青亦簡直想把琴譜撕了。
「你借我一套衣服唄。」殷安突然出聲,打斷了連青亦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