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賢這一脈原本只剩下他自己,旁支錯根複雜,每個人都在盯著任賢的位置。
但任賢無兒無女無後,雷厲風行。想絆倒難上加難,或許都在等任賢百年以後一爭梟雄,奈何突然半路殺出了一個周余。
那些人按耐不住出手是必然。
只是沒想到動靜這麼快,任賢和周餘一起下手。
又或者,是任賢放任那些人對付周余,想試探周余的能力。
但不管是哪一種,惹上來的都得死。
寧霄眯了眯眼,不急,至少得等周余好起來再說。
新仇舊帳一起算。
與此同時,遼城最大的別院內,一個中年男子在偌大的太陽傘下閒靜地躺著,他面前恭恭敬敬地站著一個頭髮花白的男人。
「家主。」
任賢手搖摺扇,語氣漠然,「勸你們收手,否則追悔莫及。」
「家主不捨得試探,我等不過是為家主分憂,何來悔字一說?」
任賢冷笑了一聲,「走著瞧吧。」
一如寧霄所猜,他這邊確實出了點狀況,被信任的管家一杯酒給放倒了,打著試探未來家主實力的旗號,與那些個旁支勾結。
而他自己,如今行走不能。
還真是訓了一輩的鷹,反過來被鷹啄了眼。
不過沒關係,代價這玩意兒他的好外甥一定會替他算的。
任賢搖著摺扇,慢慢地閉上了眼睛,算來,應該是來了遼城了的。
來吧,總是要清理掉一些東西的。
周餘一覺又睡到傍晚,人倒是不迷糊了,扒拉兩下寧霄的胳膊,「抱。」
「緊一點。」
寧霄陪著躺了一天,聽到聲音把人摟得緊緊的,額頭抵著額頭,沒燒了。
一天都沒燒,應該好了的。
而且聽著聲音也不那麼迷糊了。
「余余要起來嗎?覃姑娘和冷總在屋外呢。」
周余「唔」了一聲,「怎麼不喊我?」
「見他們隨時都可以,但我家余爺養精神要緊。」
這答案周余不滿意,「他們該要以為我很廢了,玩都沒得玩,直接就躺下了。」
寧霄啄了一下他的唇,繼續哄人,「外人只會覺得咱家余爺高格調,輕易見不著。」
「就你會說。」周余樂了一下,掙扎著爬起來,卻被寧霄一把帶起,抱進衛生間。
兩人收拾出房間的時候,覃婉上下打量著周余,半開玩笑地道:「余爺你再不出來,那些個人就要把我家酒店給轟平了。」
周余掛在寧霄的身上,打著哈欠,「見我做什麼?我又沒長得三頭六臂。」
「誰知道呢?從昨晚上到現在,都來了七八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