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給藍止的調兵勘合孤零零的落在地上,上面還殘留著藍止的溫度。……
藍止離開以後,裴哲發了瘋似的尋找,幾乎將整個錦都城掘地三尺,依舊沒找到藍止。
裴哲一-夜白頭,身邊所有人都告訴他,藍止大概率已經不在了。
讓他清醒一點,為了一個不起眼的男人而已,不值得的。
連溫舟也是這麼勸說。
但裴哲不相信,只覺得是自己找的範圍還不夠廣。……
此後,軍閥混戰,每征戰一個地方,就去仔仔細細的搜索藍止的痕跡。
但,皆是無果。
除此之外,裴哲無論到了哪裡,身上永遠帶著藍止送給他的那塊懷表。
即便自己在戰場上傷得再重,那懷表依舊纖塵不染。
就這樣,十年彈指一揮間。
亂世慢慢結束了。
裴哲交出了兵權,獨自一人回到了錦都。
他在藍止消失的那座山上建了一間小屋,幾乎每天都會再去山上轉轉。
他很希望藍止的消失只是一場夢。
可……這夢始終都沒有醒。
某一天,溫舟來訪。
兩人就在當初藍止消失的那棵樹下坐著對飲。
看著變化天翻地覆的錦都城,溫舟感嘆道,“就你死心眼兒。”
“世界都變得氣象一新了,你還在原地踏步。”
“聽說,你前段時間還去了南洋和歐洲?”
裴哲緩緩點頭,看似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
殊不知,十年的尋覓,他的心裡早就被磨損得不忍直視了。
只靠一絲虛無的信念支撐著。
溫舟無奈道,“你真打算找一輩子啊?!”
“你特麼都快四十了!”
“總該為自己考慮一下吧?”
裴哲抿了口酒,手中溫柔的磨蹭著那有些掉漆的懷表。
他朝溫舟笑道,“我說過,阿止是我此生唯一的例外。”
“我會找他一輩子。”
“直到我老,直到我死。”一語成讖。
裴哲獨自一人踏遍大江南北,找了一輩子。
最後在63歲的時候,獨自一人死在了藍止消失的那棵樹下。
直到下葬,他手裡都握著那塊懷表。
那是藍止唯一留給他的東西。
————(裴哲篇,完)
回到系統的虛無世界後,藍止緩了好久都沒緩過神來。
他已經哭累了,眼眶紅腫得能夾死一隻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