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腿，就是在三年前那次讓你失憶的事件里受傷的吧。」
賀濯川垂著眼慢慢的說，用溫暖的掌心覆蓋著手下僵硬冰涼的肌肉，緩緩揉搓。
「當時，痛嗎？」
賀濯川抬眼，與莊杭訝異的目光直直對上。
他們不約而同的，在對方眼中看見了一絲對彼此過往的憐惜。
48 掉馬，瘋狂掉馬！
唐亦喬告別莊杭，走出病房後，並沒有直接離開醫院，而是在五樓下了電梯、
五樓梯口的指示牌上寫著精神科三個大字，唐亦喬目光在其上掃了一眼就草草略過。
用不著仔細看指示牌上密密麻麻的科室引導，他已經是這裡的常客了。
自從被捲入里世界副本，唐亦喬的睡眠質量就一直不太好，到現在更是已經發展出了精神衰弱，每周都要來這間醫院的精神科問診。
外人面前的他家境富裕，活潑外向，還有著一副與生俱來的好相貌，世間好像沒有什麼事情能讓他產生煩憂，但就連他最親近的姐姐都不知道，他患有嚴重的精神衰弱和入睡困難。
如果沒有藥物的幫助，他經常成夜成夜的睡不著覺，睜著眼睛直到天亮。
持續的睡眠障礙眼中影響了他的健康和生活，他不得不求助於一周一次的心裡疏導和藥物治療，才能勉強維持住正常的生活。
唐亦喬輕車熟路的來到走廊最深處的一間診室門前，輕輕敲了敲門，在得到裡面人的應允後推門進去。
轉身的那一刻，唇邊總是帶著的輕鬆笑意消失，換上了一副疲憊漠然的神情。
那是長期睡眠不足引發的後遺症。
然而，在他看見書桌後坐著的人後，卻是不易察覺的一愣。
他的主治醫師是醫院的副院長，精神科領域的大牛，是個頭髮花白的老頭，可現在書桌前坐著的卻是個年輕男子，看上去不過二十歲出頭，穿著白色的醫生工作服，五官清雋，氣質文雅。
年輕醫生正低頭看文件，聽見門口的動靜後抬頭對著唐亦喬笑了笑，示意他坐下。
唐亦喬遲疑的站在門口沒動：「請問……這裡還是陶志醫生的房間嗎？」
「啊，是的。」年輕醫生點頭肯定，「我是他的學生，你約了他下午的諮詢是嗎？先坐一下吧，老師剛才臨時被院長叫去了。」
「哦。」唐亦喬遲鈍的應了一聲，在門前的沙發上小心翼翼的坐下。
年輕醫生沒有再說話，轉而繼續翻動文件，房間裡重新變得安靜，只有紙張翻動的沙沙聲。
唐亦喬等了一會兒，還是不見陶志醫生的人，逐漸煩躁的頻繁低頭看手機上的時間。
他下午還有考試，不能遲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