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濯川看著莊杭平和的臉，感覺自己心底的一塊地方暗暗發熱。
他掩飾性的轉過頭，把臉埋進莊杭曬好的被子裡。
「睡吧。」
莊杭關燈躺下，被床上掀起的灰塵嗆的低咳一聲。
「要不要來我這裡睡？」賀濯川在被子裡悶聲邀請。
「不了。你現在這個樣子，不是很方便。」莊杭立馬拒絕。
賀濯川嗤了一聲：「又不是沒一張床睡過。」
莊杭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忍不住說：「你就不怕我忍不住對你做什麼嗎？我可是個生理正常的男人。」
賀濯川反應了一下才明白他的意思，勃然大怒的坐起來，對著他擼起袖子露出雪白胳膊上的肌肉：
「你特麼再說一次你想做什麼？！」
他只是身體性別換了，肌肉和力氣什麼的都還在好嗎？
「……不了不了。」莊杭一臉黑線，忙不迭的拒絕。
兩人就這樣一人一張床睡下，夜晚出乎意料的平靜，什麼奇怪的事都沒發生。
第二天一早，他們起來洗漱完去吃早飯。
院長npc說過，不能吃自帶的食物，必須去食堂吃飯，莊杭二人到隔壁房間叫上唐亦喬和祝卿，一起去位於二樓的食堂。
早上七點半，食堂已經開餐了，出乎莊杭意料的是，這裡除了他們十幾個玩家，還有很多穿著病號服的老年人。
「很奇怪是不是？」唐亦喬將一勺豌豆泥放進嘴裡，含糊不清的說，「我昨天趁著天還沒黑出去轉了轉，發現這裡連接著一個養老院，看來養老院裡的老人也跟我們共用一個食堂。」
養老院？莊杭用眼神問賀濯川現實世界裡是不是也是這樣，得到否定答案後微微皺起了眉。
看來副本里的育嬰堂與現實並不是一模一樣，賀濯川提供的背景線索只能用做參考，不能完全依賴。
食堂里的老人身形遲緩，目光呆滯，有幾個老到幾乎睜不開眼，用顫抖的手摸索著拿桌上的勺子往嘴裡填，那危險的身體狀態，就算是下一秒死在桌前也不會讓人覺得奇怪。
還有幾個明顯精神不正常，站在落地窗邊低著頭喃喃自語，或者一個人坐在桌前手舞足蹈的自說自話。
唐亦喬遠遠看著打了個冷戰：「在這裡待久了，感覺身上的陽氣都被吸走了。」
「吃完快走吧。」
莊杭也有同樣的感覺，幾人快速吃完了餐盤裡的飯，正要起身離開食堂，忽然從門口傳來一陣騷動，幾個同樣打算離開的玩家在門口，腳步奇怪的停了下來，甚至還有往後退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