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在柯原手上,控制權卻在謝銘非手裡。
“放心,這把刀不是用在你身上的的,但如果我流著血從這間房子裡走出去,你也不過是背上一個故意傷人的罪名罷了。同學,你已經高三了。”
謝銘非頓了頓,終於露出一個笑:“如果這樣的事情傳出去,學校還會保留你的檔案嗎?哪個大學會錄取你?一個惡意傷人的...犯人”
柯原眼看著握在自己右手的那把刀不受控制地移向謝銘非的左臂。他呲目欲裂,在刀尖即將接觸到皮肉的一剎那朝謝銘非大吼道:“停!停下來!都聽你的!”
力量終於不再迫使那把刀移動,卻依舊停頓在那,謝銘非問道:“向佟夏道歉和向學校申請私下處理,都能處理嗎?”
“能...”
柯原再不敢與他的意思背道而馳,他說什麼都應允著。
謝銘非聽到他的答話才終於卸了力,從他手裡抽掉那把推刀。
像是什麼也沒有發生一般,語氣正常道:“記住你說的話。”
柯原攤在床上,沒折的那隻手還在抖,他咽了咽口水,喃喃道:“瘋子...謝銘非...你是瘋子。”
他就是想破頭也想不出謝銘非會如此威脅他。
怎麼會是一個學生能做出來的事。
不就是讓一個差生退學嗎?何必做到這個地步。
謝銘非沒再看他,目的達成,沒有什麼再交談的必要了。
只是臨開門時忽然想到什麼,他頓住腳步,背對著柯原用獨屬於少年時謝銘非的嗓音道:“學校不只是單為了成績好的學生建的,它也並不是為了淘汰差生而存在,而是是為了讓每一個人都能接受教育,思想覺悟太低了同學。”
或許是事情辦完心情也輕鬆了下來,謝銘非說最後一句話時好像還帶了些低沉地笑意,但仍擲地有聲。
他打開門離開這間小病房,一切又恢復了平靜,像是春風過了無痕,如果沒有病床上心有餘悸右手腕依舊顫抖的柯原,興許更真實一些。
佟夏在門開的一剎那便立刻將目光投射過來,他疾步走到謝銘非身邊,急切地問道:“怎麼樣,那傢伙有沒有說什麼?”
謝銘非沒答,佟夏便更著急,他覺得謝銘非一定是吃了虧。
畢竟他總是沉迷寡言,行事也十分規矩,肯定罵不過那小子:“他嘴裡不乾淨是不是,看我不把他另一隻手也給打折了。”
佟夏欲衝進小房間再給那廝一通教訓,謝銘非攔住他
他嘆了一口氣而後道:“打折怕是真就上不成學了”
佟夏心道:“不上就不上,還能為了個怕字讓人把謝銘非給欺負了?”但這話他不敢說出口。
謝銘非用一種意味不明的眼神深深望著他:“佟夏,以後別總為了我這麼衝動,你得多想想自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