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夏腦子裡浮現王師傅的面容,那樣一個嘴硬心軟的人,他點了點頭:“應該可以。”
謝銘非說:“那等暑假你跟我去一個地方吧。”
佟夏想問要去哪兒?只是話到嘴邊成了:“遠嗎?”
謝銘非點頭:“有點”
佟夏沒說什麼,等暑假的時候,他應該就不只是一個學徒身份,說不定還有正式的工資拿。
那樣的話,請假就要扣錢,佟夏略有些心疼,只是這樣負罪感會少一些。
謝銘非交代他:“我把習題冊上的題給你簡單做了點注釋,放在你桌子下面,你應該能看懂,不懂的話就圈起來,等我下次找個統一時間給你講。”
“還有啊,不要在書上畫圈,難看死了,晚自習要認真學習,別一直朝前看。”
佟夏點頭,樣子很是聽話,再不像是在學校那會兒跟他犟嘴的氣人模樣。
謝銘非滿意地揉了揉他的發頂,柔軟的髮絲撓著他的手心,這讓謝銘非心情大好,他輕聲道:“不那麼辛苦也沒關係,什麼事情都有哥呢。”
佟夏輕輕嗯了一聲,他問:“下周還會來看我嗎?我在這邊學了很多東西……”
“會的。”謝銘非答道。
“下次給哥看你學到的本事。”
佟夏回去後,心安了許多。
這一個月的冷場,他也不好過。
佟夏每天睡覺前總會擔心,擔心謝銘非不再理他了,那個人看起來總是一副什麼也不放在心上的模樣,好像沒有什麼東西在他心裡是不能捨棄的。
可是想想又不是完全不能理解,如果重要的人都相繼離他而去,一個什麼都留不住的人自然也會覺得萬物皆可拋。
佟夏多想鄭重其事地告訴謝銘非自己永遠不會離開,不會拋棄他,可是謝銘非會不會覺得…這很變態……
所以他只能緘口不言,但是今天謝銘非對他那麼好,那麼溫柔。
他可靠的像是一座堅實的港灣,盼望著自己能夠停留。
佟夏被自己羞恥的想法弄得臉熱,但他還是高興,高興謝銘非並不是真的什麼都不在意。
他被謝銘非餵了一顆定心丸,還是帶甜味的那種。
……
謝銘非回到學校後向張有玉說明請假的事宜,張有玉沙啞著嗓子問他原因。
要是真有什麼重要的事要去辦,請一天也足夠了,而謝銘非足足請了四天的假,她不得不多問上兩句。
謝銘非說:“要出去辦點事情,地方有點遠。”
張有玉朝他投來很不贊同的目光,雖然眼下已進了六月,可張有玉還是穿著一件高領的襯衫,渾身充滿著一絲不苟的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