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銘非側臉看到佟夏耳垂上戴著自己那天送給他的耳圈,銀色的光澤在昏黃的路燈下閃爍著柔和的光澤。
也就是在這一刻,謝銘非才終於承認,這件小東西還不算差,至少戴在佟夏身上,漂亮的不得了。
他忽然想到自己手裡還放著對一模一樣的銀耳圈,只是佟夏不知道,他或許以為這只不過是謝銘非心血來潮送的一件普通禮物罷了。
可在他心裡卻遠遠沒有這麼簡單,只要一想到自己買的東西在佟夏身上戴著,他心裡就像是被人輕輕撓了一把,癢得很。
謝銘非不知道該怎樣解釋這種心思,一種像動物對心愛東西最原始的標記欲望,留下氣味占有他,成為自己的所有物。
他輕微滾動了下喉結,眼前是佟夏白嫩的側臉,他斂眉等待的樣子實在是乖巧,讓人生出欺負的心思,謝銘非要非常努力才能克制住。
真想時間快點過去,找一個誰也不認識他們的地方,把佟夏藏起來。
謝銘非安慰自己,這兩年很快就會過去。
他回想起上輩子的高中時光,每天都忙著學習,時間過得飛快。
人只要沉在一件事裡,時光就會格外短暫,他想這次應該也一樣的。
只要趕快離開這裡,就能自由,做一切現在想做而不能的事,比如……謝銘非看著佟夏翹起的嘴角以及泛著粉意的唇。
他眼底晦澀不明,分明是在盡力隱忍。
佟夏乖巧地支著腦袋,卻遲遲沒有等到謝銘非開口,他好奇地抬眼,用濕漉漉的眼睛望著他,無言地催促。
謝銘非用乾燥的手掌覆住他的眼睛,迫使佟夏放棄使用那把對謝銘非而言殺傷力最大的武器。
只有這樣他才能靜下心好好講給他聽。
佟夏眼前一片黑,他什麼也看不到,一切感知都敏銳起來。
他聞到那股專屬於謝銘非的味道,像書卷氣里摻雜著幾分冷冽的薄荷,略富有侵略性,但此刻佟夏只覺得安心,他輕聲喊:“謝銘非?”
謝銘非說:“不要動,現在我要開始講故事了……”
佟夏輕輕點點頭,他長長的睫毛在謝銘非的手裡作祟,手心癢,心裡更癢。
謝銘非稍想了想,他低沉的聲音緩緩流進佟夏的耳朵里:“我曾經做過一個夢,在夢裡我變得很奇怪,聽不到你的聲音,無論你怎麼喊我都沒辦法睜開眼睛。”
“後來有一天我去了一個很遠的地方,只靠走路無法到達,得坐很久的車,在那裡我一個人都不認識。”
謝銘非緩慢說著,佟夏也乖巧地坐在他身邊。
這一刻,只有他們倆,沒有誰能打擾到這一片寧靜。
“於是我每天都在想,你什麼時候會來找我呢?但在夢裡,我是個啞巴,沒法開口把這些話告訴你。”
“可是忽然有一天你給我打電話說你在車站,叫我去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