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手放到謝銘非的背後,一下一下緩慢拍著。
他也感覺到謝銘非確實比以前更…“嬌氣”了些,比這更簡陋的車他們也不是沒坐過。
也就是這半年以來,謝銘非的習性好像突然就變了,多了許多以前他不知道的忌諱,冷水不喝、蔥姜蒜不吃,甚至在外面吃飯都必須洗一下筷子。
……
但佟夏也是怪,他並不認為這有什麼不妥,甚至覺得本來就該這樣。
謝銘非就該像大城市裡的那些人一樣光鮮亮麗、任性挑剔。
他甚至想,要是以後他有錢了,一定要修一條寬敞的大路,連接鎮子和村落……這樣以後他們坐車也能舒舒服服的
他想著想著便覺得自己有些魔怔,但他扭頭看了眼謝銘非漂亮蒼白的側臉,那信念便又強一分。
很快到了村頭,這回變成了佟夏拉著謝銘非下車。
身後那人腳步有些虛浮,恨不能馬上下車踏到平穩的土地上,頭暈得很。
謝銘非下車後扶著刻著村名的大石碑,吐出一口氣,忍不住罵道:“這是什麼破路…什麼破車…”
一想到自己還要在這裡過兩年,謝銘非眼前一片黑,恨不能立馬把佟夏帶走。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謝總十年沒吃過這種苦了,他甚至覺得連續加一周的班也比坐這趟車來得容易些。
佟夏安靜的呆在一旁,等謝銘非緩得差不多了才開口問:“怎麼樣,有沒有好一點?”
謝銘非擺擺手,示意自己沒什麼事,落下時反手拉住佟夏的手腕:“今晚去我家……”
佟夏:“?”
這回又換謝銘非走在前頭,摸黑帶著自己的寶貝疙瘩往家的方向走,路過那顆大樹時謝銘非想起第一次回家在這裡發生的情況。
真不知道是誰這麼喜歡刺激,跑到外面做。
或許是他們家的位置太偏僻,長時間沒有人回來,讓他們以為是個萬無一失的地方。
如果是兩個學生,衝動之下跑出來偷食禁果,一旦被發現,那女孩真是會被人用唾沫星子淹死。
……
謝銘非深覺得自己瞎操心,這又關他什麼事?
只是他回想到那天的情形,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
那天晚上的夜色太黑,他壓根看不清,只是依稀看到一點影子,女人細白的脖子上桎梏著一隻手……
謝銘非心裡埋了個疑影兒,等到了家,他將大門鎖得嚴嚴實實,才往屋內走。
佟夏小時候經常來這兒,玩得太久忘了時間就直接睡到謝銘非的床上,那時候這屋子裡還有一個隨和的女人,總是把家收拾得乾淨,不像現在這樣冷冷清清,連個人氣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