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想在這村子裡與他有過交集的人,沒有人有理由跑到他家門口卻不進來,偷摸地躲在別處。
謝銘非打開門,小路一如往常的平靜,絲毫看不出有人來過的痕跡,謝銘非皺著眉,可疑的事情太多,一次還可能是巧合,次次都被他捕捉到,一定是有人在暗處搞鬼。
他眯了眯眼,早晚把這個傢伙揪出來……看看他的到底要幹什麼?
謝銘非不曾和任何人結仇,事實上,除了佟夏,他幾乎不願意與這裡的一切沾上聯繫,只是人活著,就不可能脫離團體和組織,但起碼目前為止,他認識的人還都不錯……負責的老師、熱心的同學,都不是會幹出這種事情的人。
謝銘非思索無果,便只好暫時把這件事放到一邊,既然那人是有目的的,便一定會有下次,只要他還惦記,謝銘非便不愁抓不到他。
他重新鎖上門,回到屋內,寂靜之時有雙漆黑的眼睛躲在一家荒蕪的門戶里偷偷注視著那扇緊閉的大門。
男人在等待一個機會,悄悄潛入房子裡,拿到他想要的東西,可是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那個高大的男孩兒開始警惕起來,像是發現了什麼,讓他難以下手……
剛才要不是他跑得快說不定就被抓到現行了,趙建喘著粗氣,心想那個蠢女人竟然會有這麼一個聰明的兒子,讓他不得不小心。男人一臉貪婪,算不上高大的身影卻依然有些佝僂,露著發黃的牙齒不知罵了一句什麼,又悄然離開了。
謝銘非把家裡收拾好,又重新套上防塵罩,等考完試他直接從學校出發去找陳赴莘,他要趁著沒課的兩個月趕緊讓公司走上正軌,正好再過幾天就是他的十八歲生日,方便到時候簽合同分錢,謝總在這件事上,從來都是算無遺漏。
目前他們的臨時團伙還能考彼此的信任維繫著,但以後可說不準了,還是靠法律條文更萬無一失,謝銘非從不干拿錢來考察人性的蠢事,他確信那會血本無歸。
等把屋子收拾好,不知想起什麼,他又跑到廚房,從放雜物的柜子里拿出一把很重的大鎖,帶鐵鏈的那種,是很久以前他父親買回家的。
那時候他還是個小孩兒,父親為了賺錢養家不得不跑長途拉貨,張繡勸他不要那麼累,錢多錢少沒關係,一家人多團聚才是過日子。
但謝康遠卻在這件事上有些執拗:“兒子上學需要錢,趁我還有力氣,多給他攢點,最好把娶老婆的錢也給他攢出來。”
“再說,賺了錢咱們家日子也過得還一點,讓你不後悔嫁給我。”
……
張繡長得漂亮,丈夫又常年不在家,謝康遠怕家裡遭賊,有人欺負他們母子,才買了這樣一把大鎖,只是張繡並不放在心上,村子上的人最多只是嘴上說的不好聽,但都是鄉里鄉親,沒人真的過紅線。
結果還沒過兩年,謝康遠便出了意外,也是從那時候開始,再也沒有人為他們母子撐腰,勢弱者好欺,於是村子裡的人說話更難聽了,甚至還會拉著他問,想要誰做他的後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