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身臨其境後才發現感到憤怒是下意識的情緒,沒人能冷眼旁觀,誰也做不到。
謝銘非帶著佟夏回家,又是深夜,他不免感到些許睏倦。
下午那會兒,謝銘非心裡總惦記著未完成的事情,淺眠片刻後便醒來,瞧著佟夏光滑彈軟的側臉,發了好一會兒的愣,強忍住上手捏一把的衝動,於是只好閉著眼睛休憩。
謝銘非沒發現,等他的呼吸均勻平緩後,身旁的人慢慢起身往院中走,佟夏的動作異常小心,唯恐發出什麼噪音吵醒謝銘非。
也多虧謝銘非多日連續加班,精神猛得放鬆下來,睡得比以往都要熟些。
佟夏輕車熟路地來到和那人約定好的地點,按照早已制定好的計劃再次前往那地方,倆人什麼也沒問,幹完事兒以後便利落地離開。
只是誰也沒注意到,上次來時還緊閉的一道門,這時只虛虛掛上了鎖?
估計是誰用鑰匙開了門後拿走了什麼重要東西,便沒有了那份小心謹慎,連鎖都懶得上。
賴天磊為了發泄怒火,喝了好幾瓶酒,此刻正躺在床上昏昏欲睡,床下是捏扁的啤酒瓶。
他沒看清來人,便被人捂著嘴痛揍一頓,最後只聽到一聲骨頭的脆響,他想嚎叫,喊一些“救命”之類的話,卻連嘴巴都張不開。
悽厲的叫音效卡在喉嚨里,怎麼也發不出聲音。
喊出來有什麼用,他住得這麼偏,就算喊得再大聲也沒有人會過來瞧上一眼。
賴天磊痛得眼眶充血,手也直顫,好不容易留了條命,等人離開後半天也沒緩過來勁兒,自然顧不得家裡少了件不起眼的東西。
掉到地上的物件不經意間被人撿走罷了,就像他當初拿回來那樣。
……
兩人一路沉默,直至要分開時才身旁那人才開口,往日自信清亮的聲音變得有些低沉嘶啞:“謝謝你。”
佟夏沒應他的謝,拍了拍他的肩膀,匆忙道:“我先回去了”
“我隨時可以履行我的承諾,向謝銘非道歉,隨時。”
佟夏看了他一眼:“我可能要離開幾天,等開學吧,總有時間的。”
說完便快步離開了。
他擔心謝銘非醒來發現自己不在,到時肯定要問他去了哪裡,幹了什麼,他真不知如何應對。
明明白天時剛剛保證過,不會再隱瞞他,絕對會坦誠相待,天一黑便像換了個人,那些大膽的事,全都緘口不言。
幸好等他回來時,謝銘非還閉著眼睛,保持著和他離開時一樣的睡姿,
佟夏拍了拍胸口,緩慢爬上床,終於能安心躺在他身邊。
他抱歉地眨了眨眼,在謝銘非額前的發梢上輕吻。
用極輕微的氣音啟唇:“對不起啦,真的最後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