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的是,即便應缺現在已經躺在那裡虛弱到醒不過來,但與其相信對方終於長了良心,學會善良一回,不想讓池眷青擔心,池眷青更相信是後者。
站在重症監護室門口,透過小窗看著裡面被安排在各種精密儀器的檢測下的人,池眷青扶著門的指尖在輕輕顫抖。
不知道看了多久,直到感覺指尖冰涼,池眷青才恍然回神地收回手。
站里在原地片刻,池眷青轉身去了樓梯間,撥通了應家家庭醫生的電話。
“體檢記錄?”對方似乎有些意外他會要這個,但是也沒有深究。
很快,池眷青便以應缺合法伴侶的身份輕易要到了對方的體檢結果。
“我只有一年以前的體檢記錄,最近一年,應先生就沒有在我這裡體檢過。”
池眷青面上似乎並沒有驚訝,“我知道了。”
掛斷第一個電話,池眷青又緊接著打給應鈺。
“我家有沒有遺傳病?”應鈺雖然疑惑池眷青問這個問題,但是他想到應缺,就輕易按捺住了好奇心。
“別的人家或許不能那麼肯定,但是應家我可以肯定地說,沒有遺傳病。”
應家本身就是個很看重子嗣後代的家族,從數百年前就很注重子嗣質量,別說是應家人,就算是為了生孩子找的那些女人,也是各個都調查過,不僅本人優秀,往上數三代,也都是基因很優秀的人,絕對沒有身體上的疾病。
池眷青卻注意到了他話里透露出的應家對於子嗣基因的重視。
當然,這很正常,似乎並沒有什麼值得懷疑的地方。
但池眷青更相信自己敏銳的直覺。
他想到應家歷代去世都有點早的家主。
“如果應家有什麼要緊的秘密,除了應缺,還有誰有可能知道?”
電話那頭突然沉默。
*
應缺這一昏迷,直到一天一夜後才醒了一回。
那時他依然在重症監護室里,只朦朦朧朧看見眼前似乎有人影,對方穿著隔離衣,帶著口罩,髮型,面容,什麼都看不見,身形也被掩蓋在重重阻擋之下。
但他依然一眼認出了那雙眼睛。
應缺:“真好啊,安安心心,舒舒服服地睡一覺,什麼都不用管,還有青青陪著我……”
簡直是來到這個世界後,最享受的時候。
999:“……”
宿主知道自己差點就真的被作死了嗎?
雖然很想知道,但應缺根本沒功夫回答它,他又睡著了。
只是醒來看了池眷青一眼,然後又睡了。
他就這樣在重症監護室躺了三天,三天後,終於轉到了普通病房。
這時,應缺生病住院的事,已經傳了出去,未免有人想趁機做點什麼,池眷青以家屬的名義將他轉去了私人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