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走過多少人, 這裡都是他們最近。
應缺不著痕跡往後挪,似乎要退出這麼近的距離。
然而還不到半米,季舜卿就將手插在衣兜里, 好整以暇看著他道:“你敢轉身跑試試。”
應缺腳步一頓。
片刻後, 他訕訕笑道:“哥,哥你誤會了,你聽我說,我其實……”
話音未落,就見應缺眸光一閃, 趁其不備,迅速向前衝撞, 將自己撞進季舜卿懷裡, 緊緊抱住他的腰不肯鬆手。
重重地衝擊來的那樣猝不及防,若非季舜卿腳下穩, 恐怕方才已經被應缺撞倒在地,即使如此, 胸前也受到一股難以忽視的重擊。
可他抗住了物理上的衝擊,卻沒抗住心裡的衝擊。
心跳似乎因為方才那一撞劇烈跳動,鼻尖的新雪味也被一股淡淡的清香代替,那似乎是某種面霜或者護手霜的味道,淡雅清新。
平平無奇,卻又因為普遍而沁人心脾。
頭上,肩上,眼睫上的白雪簌簌落地,這一刻,季舜卿耳邊的聲音,比空氣還安靜。
唯有心跳不聽話,在胸腔里蹦噠個不停。
不知道過了多久,誰也沒有說話,似乎忘了自己還有除了能站在原地僵成冰雕外的其他能力。
……
“我可沒有轉身跑,而是向前跑的。”耳邊傳來應缺略帶狡黠的聲音。
“哥哥,你不會怪我撞進你懷裡吧?”茶里茶氣的語氣也是那樣熟悉。
季舜卿眸光微動,略轉了轉,清澈安寧的聲音才平靜響起:“如果我說怪你,那過不了多久,是不是又會有你男朋友斥責你這種消息傳出來?”
應缺被拆穿也不肯輕易承認,“我說了那個人是你了嗎?我應該從未指名道姓說他是誰吧?”
季舜卿笑了,雙手抱臂,悠悠看著他。
“好啊,那你說說他是誰?”
應缺被迫退開季舜卿的懷抱,眼中閃過一絲失望,隨後有恃無恐道:“我說是夢裡夢到的,又能如何呢?”
季舜卿笑容溫和,說出的話卻如此冷漠無情,“不如何,就是我送你的手機、衣服還有轉帳,只怕就得還我了,我不希望我送出去的東西,成為一個臆想中的人的附屬品。”
應缺睜大眼睛,兩隻眼睛都寫著不敢置信。
應缺捂心口:“他好狠!”
應缺:“連送出去的東西都要回去。”
應缺:“我覺得自己快心臟病發了。”
你的青青心狠,你是第一天才知道嗎?上個世界領教的還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