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差抹了把額頭的汗,“大、大人,您還沒審訊呢……”
應缺眨了下眼睛,“誰說我沒審?我這不是審了嗎?不審這罪狀怎麼來的?”
官差:“……”
馮御史在一旁瞪大雙眼,不敢置信地瞪著應缺,他本以為應缺要對他用刑,屈打成招,誰知這傢伙根本不審問他,直接胡編亂造罪名,安在他身上。
“豎子!你豈敢!沒有人會信你的罪狀!錯漏百出,一眼看出來是假的!”
應缺微微一笑,“是嗎?可我覺得,應該有很多人願意讓這份罪狀變成真的,畢竟,他們也需要救人,害人,找人頂鍋,不是嗎?說不定,我還能從中獲得某些人的好處,大家互惠共贏,何樂不為?”
應缺翻開一本舊年案本,“讓我瞧瞧,還有哪些舊案需要被推翻的,今兒我都做個順水人情,想必將來相關人員不會虧待我的。”
“比如這個,被處置的是尚書的族人,等我讓對方官復原職,想必對方也會很樂意不再針對我姐姐。”
“還有這個……”
應缺越說越高興,越說越興奮,竟仿佛忘了現場還有個被他拿來獲利的工具人。
他剛剛描述的宏願多好,他得了好處,那些需要人背鍋的人也得償所願,馮御史物盡其用,大家都有美好的未來。
馮御史心裡那個恨,幾欲吐血,卻又不敢吐,就怕自己吐血昏倒後,這人當真能讓他在空白紙頁上蓋手印,再慢慢書寫他的罪行。
且以皇帝那麼偏寵此人的態度,說不定還真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還有朝堂上那些老狐狸,應缺幫了他們的忙,那在皇帝想要封他爵位的時候也不會再阻止。
竟是所有人都能靠著吸他的血賺得盆滿缽滿!
只有他!只有他什麼都沒有!
噗!
鮮血噴出,染紅了囚服,馮御史整個人精氣神都下去了。
應缺笑盈盈看著他:“看來馮大人是沒有力氣說出每條罪狀,那隻好由本少爺代勞了。”
“寫,皇商宋家,因被索賄不成,被害抄沒家產,全家流放。”
“讓我想想,還有誰呢,你原配夫人的族人,應該也很願意拿回她的嫁妝和家產。”
馮御史努力睜大眼睛。
他故事想起來,應缺此人能精準指出話本中哪些是真,哪些是假,說不定也知道他到底犯了哪些罪,害了多少人。
如果對方願意,完全可以將他真實罪行寫上去,可他偏不。
馮御史心中那個恨,拼命喘著粗氣,咬牙切齒,爭著說:“我說!我說!我要闡述罪行!”
寧願自己認罪,也不能讓這人給他胡亂安上罪行拿去自己謀利!
應缺失望地嘆了口氣,“馮大人這麼識趣,真是好生無趣。”
他閒閒抬眼,示意獄卒把紙筆備好,“自己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