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病秧子世子,這位王府三公子玉樹臨風,儀表堂堂,顯然更得世人青睞。
“無事,不過是今日本是世子世子妃敬茶之日,王爺竟不許我等出現,我去了,王妃還無故斥責王爺更是將我禁足,娘一時心中不忿,有些氣惱。”
三公子見狀如何不知,定是他娘說了些不合時宜的話,惹惱了王妃。
“母親,日後謹言慎行,莫要莽撞。”次次當槍使,次次還上當。
“娘又沒說錯,昨兒進門那位世子妃,誰不知他是……”
“母親。”三公子語氣一沉。
秦側妃話音一滯,面上心虛一閃而過:“我、我不說便是了!”
想到那位新入門的大嫂,三公子心中也難免複雜難言,“陛下尚且網開一面,若是母親再提,言語嘲弄,傳入陛下耳中,兒子怕是也要吃罪,亦或是不得重用。”
秦側妃心頭一驚,未曾想到如此嚴重,一時也害怕起來,連忙捂嘴,表示再不敢多言,瞧著是真怕了。
如此,三公子方才放下心來。
世子纏綿病榻,不堪重用,王府終將換新世子,三公子亦不甘拱手讓人,自是想要拔得頭籌,他與秦側妃一損俱損,算計秦側妃之人,亦是算計他。
三公子眸色漸沉。
*
回到桃園,行至昨夜所經之路,見道上仍有花瓣,自不會認為王府下人幹活偷懶,如此,便只能是昨夜新下。
殘花如人,以新換舊,更替取代,曾經殘留下的芳香,亦消散於風中,不留半絲痕跡。
回到屋內,丫鬟們一早燒起了暖爐,進門便暖意融融,將方才在室外帶來的寒意驅散。
抬頭凝視擋在眼前的山水屏風,想著內室之人此時在做之事,崔拂衣便面色微恙,片刻後,伺候的小廝捧著花瓶離開,崔拂衣才得以進入裡間。
越過屏風,便見應缺已然換了身衣衫,半靠在床頭,手持書本,似在看書,只是不知為何,半晌未曾翻頁。
崔拂衣想到隔壁似有間堪比整間臥室一般大的書房,心想,原來世子喜讀書。
想來也是才學出眾,若非久病在床,應當也能得一才子名聲。
他一邊想著應缺手中是何書,竟如此引人入勝,一邊前去關窗。
“不必關上。”
應缺視線從書上移開,微一抬頭,看向崔拂衣。
崔拂衣手仍扶著窗框,“世子受不得風。”
應缺掩唇輕咳:“屋中儘是藥味,我不喜,便散一散,稍後再關便是。”
聞言,崔拂衣便也只好作罷。
手中無事,四下無人,便是昨夜,也不如此時寂靜尷尬。
崔拂衣試圖找些事做,方才關窗便是如此,不想卻被應缺制止,一時令他不知該做甚,只好另起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