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不過是種生活狀態。”
“但你……”他抬眸望向應缺,從未覺得自己竟如此熱愛眼前人。
“你是我的珍寶。”
無論如何,也不願捨棄。
若在未遇應缺之前,崔拂衣應當會喜歡在官場升級,但若是如今再給他一次機會,他雖有遺憾,卻仍會摘下官帽,毫不猶豫。
應缺眉眼彎彎。
下一刻,崔拂衣便覺手中似被塞了什麼東西。
低頭一瞧,一枚頭髮編織而成的同心結靜靜躺在掌心。
“既如此,我便算是嫁與夫人,夫人可要收好了。”
嫁之一字,有歸附,歸屬之感,遠比娶更令崔拂衣動心。
手中同心結不知被人編織多久,又編了幾次,它分明那般輕巧,那般脆弱,輕輕拉扯,便會變形鬆散,崔拂衣卻當真感到它宛如珍寶。
半晌,他蜷起手指,小心握緊。
“我收下了。”
既收下它,也收下你。
*
圓房之事隱瞞不住,桃園下人知曉,王妃便也知曉了。
她顧不得將近年關,府中事務繁忙,親自來了桃園。
剛進院子,便瞧見崔拂衣與應缺坐在廊下小亭,圍爐煮茶。
爐中明火正旺,茶香四溢,在這冬日中,別有一番意趣。
應缺全副武裝,斗篷將他渾身籠罩其中,若換個角度,王妃必然瞧不見他眉眼。
“母親。”
“見過母妃。”崔拂衣見是她來,當即要起身行禮,王妃見狀竟親自扶他起身。
“拂衣也是我的孩子,往後便不必行禮了。”王妃如是道,語氣溫柔無比。
聞言,崔拂衣下意識看向應缺,卻見應缺微微一笑,目光鼓勵。
崔拂衣隨即微微福身,“多謝母妃。”
“天氣漸冷,我讓人送幾道暖身湯的方子來,給你們補補身子。”
“母親送的,自然是好的。”應缺笑道。
王妃面上情態一時不知是哭是笑。
只望著應缺,頓了頓道:“府中冷清,我派人送你與拂衣去溫泉莊子上住上十天半月,或是年節再回也可。”
應缺還未應下,崔拂衣便道:“母妃,夫君身子還需薛府醫悉心照料。”
王妃隨意擺手,“不必擔心,讓薛府醫也跟去便是。”
應缺卻已看清崔拂衣心思,便附和道:“母親,我這身子,也不知還能撐到幾時,若何時有個差池,我也想離您與父王近些,興許還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