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節當晚,應缺與崔拂衣再次在家宴上露面,只是這回再無人觸應缺霉頭,眾人皆知今後如何,只怕還要看應缺臉色,畢竟前些日子王妃要應缺在宗室中選人,應缺拒絕後,王妃便也當真未再提此事,大家眾所周知。
應缺能掌握過繼人選,僅憑這點,只要應缺活著一日,他們便要捧著對方一日。
今晚闔家團圓,若有人惹是生非,定不會被輕饒。
也是今日,崔拂衣瞧見那幾個庶子院中,竟有足足近十位有孕顯懷的侍妾通房,哥兒女子皆有,也不知是否因為以為應缺偏愛哥兒,便覺哥兒所生之子更有優待。
這還僅是顯懷的,未顯懷的不知還有多少。
應缺想,人類身體果然能超越極限,要想讓這麼多人有孕,他的那些庶出弟弟們也不知被榨乾沒有。
他已然瞧見有幾人精神萎靡,黑眼圈甚重,若再如此下去,只怕自己還未歸西,他們便已經精/盡/人/亡。
未免當真造成如此境地,應缺覺得自己應當多努力些,儘快將999送進崔拂衣腹中,如此,也算解救那些可憐的庶出弟弟們。
“夫人,你辛苦了。”應缺這般說著,還讓侍候的丫鬟給崔拂衣盛了碗雞湯。
崔拂衣雖不知應缺何故說這話,卻也未拒絕這湯。
只是不知是否有些涼了,他喝著並不美,略微蹙眉,因著桌上王爺王妃皆在,崔拂衣仍是忍著將雞湯喝下。
瑞王見二人夫妻和樂,難得笑了笑夸道:“今年是你們成婚後過的第一個年,父王沒什麼好東西,只有幾間不值錢的鋪面,待會兒把房契地契給你們送去。”
眾人無言以對,瑞王口中的不值錢與他們所以為的不值錢大約不盡相同。
應缺微笑應下,“多謝父王。”
崔拂衣自那日起,便也不再與瑞王瑞王妃客氣,今日自也是隨應缺一起應下,倒也稱得上夫唱婦隨,更顯恩愛。
燈火熒熒,應缺望著滿庭花團錦簇,只覺崔拂衣最為醒目,宛如煙火中最燦爛那顆,一綻放,便無人爭輝。
崔拂衣抬眸餘光輕掃四周,見他人並未光明正大看他們,這才指尖輕戳應缺手臂,小聲低語:“夫君瞧什麼?”
應缺微微一笑:“我瞧夫人生得美。”
崔拂衣原是不願當眾展露情緒,此時也不由微彎眉眼,“不如夫君。”
他本想給應缺盛雞湯,思及今日雞湯不好喝,便又轉手盛了甜湯,總歸無論什麼湯,只要甜的,應缺便都喜歡。
“夫君,仔細點喝。”
他這麼說著,眼神說的卻是:安靜點喝。
應缺斂眸垂目:“我分明是誇他,他卻嫌我話多,不過是想多聽聽他人誇我們恩愛的話罷了,夫人竟這也不願。”
“唉,果真是糟糠之夫,被嫌棄了。”
假模假樣地自怨自艾半晌,卻未得999半點回應,連吐槽也無,應缺不由又戳了戳,“你說是不是?”
仍未有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