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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缺竟是低低笑了,“夫人如今有腹中那個,哪裡還需要我相陪,不嫌我礙眼占地方,已是我的榮幸了。”

瞧瞧這忍辱負重的姿態,聽聽這委曲求全的語氣,崔拂衣想,哪怕應缺不是王府世子,在戲院賣藝也定能紅紅火火。

“否則怎會半點不體諒我憂夫人之心,非要我與他父子相親呢。”

崔拂衣心說我何時是此意?隨後便又明白,不過是應缺說笑罷了。

笑過之後,便是正經。

崔拂衣聽著身後之人輕嘆一聲,“夫人有孕,我非但不能為夫人分擔與陪伴,竟還要夫人忍讓遷就。”

“夫人,我很心疼。”

崔拂衣心頭一慟!

心如亂麻,隱隱作痛,好似那萬千螞蟻在心上啃食,密密麻麻,暗無天日。

他睜開眼,再無睡意,手緩緩撫上心口,想翻身回頭,卻又有些懼怕回頭。

二人便如此,一人側臥,一人正躺,各自一被,將床榻兩分。

翌日,崔拂衣雖仍是不願分房,卻也願退一步,在屋中再設一面屏風一張床,分床不分房,便是在起夜,也不會打擾許多。

夏末初秋,晚風漸涼。

這時的太陽最是舒適宜人,應缺讓人將美人榻搬去院中,而他則在院中享受這般午後時光。

崔拂衣坐在身邊石桌旁,手持筆墨,落畫於紙上。

一畫樹葉枯黃,二畫野貓紅牆,三畫美人臥榻,悠然安詳。

崔拂衣畫技自覺一般,不如旁人許多,因而每次下筆都是斟酌再斟酌,謹慎又謹慎。

他雖已請技藝高超的畫師為他與應缺畫過許多畫像,卻仍希望有那麼幾幅是自己親手所畫,不介意好不好,更無所謂像不像,只要是他親筆即可。

以便將來有朝一日,他剛拿著畫告訴久久,那是他親自畫的夫君。

畫裡有他,有夫君,有久久。

崔拂衣從前便已聽說,有孕之人易多思多慮,當時他尚不能理解,如今卻因親身體驗,方才體會那明知不好,明知不對,明知無理取鬧,卻仍遏制不住的想法。

晚風拂過,崔拂衣擔心應缺受涼,便將披風換成了薄被,蓋在應缺身上,頭上更是戴上一頂小帽子,看著便虎頭虎腦,憨態可掬。

方才作畫時他便想如此,將這帽子給應缺畫上,如今當真戴上,便算不得他弄虛作假。

崔拂衣仔細端詳片刻,方才忍俊不禁。

笑聲將應缺驚醒,緩緩睜眼,便瞧見崔拂衣湊得如此近,笑容幾乎懟在應缺臉上。

“何事這般好笑?”

崔拂衣神色坦然,“夫君不妨自己猜?”

應缺眨了眨眼睛,“夫人在我臉上作畫?”

崔拂衣搖頭,“我可不似夫君,隨處便可畫烏龜。”

他伸出手指,在應缺臉上輕點幾下,不重,卻十分親昵,“還有夫君這細白肌膚,我也捨不得被墨汁污染。”

他想,若是應缺身子好些,如正常人一般,定是個調皮搗蛋的傢伙,會在課堂上給先生畫烏龜,帶著同窗將課堂鬧得雞飛狗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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