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拂衣想像了一下那樣的畫面,自己戴個孩童尺寸的虎頭帽,尚且能說是初為人父的欣喜與促狹,若當真戴個自己尺寸的虎頭帽,那便是不倫不類,為老不尊了。
……雖說他如今與老這一字實在牽扯不上半點關係。
“……夫君說笑了。”
應缺卻不覺自己在說笑,“皆是旁人見夫人與久久戴著同款帽子,穿著同款衣服,一眼便能瞧出是父子。”那便是親子裝了。
崔拂衣神色一頓。
應缺似是當真有了興趣,繼續暢想,“若有機會,我卻也想要一套。”
“自然有機會。”崔拂衣不等他繼續,便喚來丫鬟,“方才夫君的話聽見了嗎?”
丫鬟點頭,崔拂衣便吩咐道:“將幾套久久的衣服也做兩身我與夫君的尺寸。”
隨後轉而又看向應缺,微微一笑道:“如此,夫君便算如願了。”
“待衣物做好,夫君與久久穿了,必定更有父子相。”
應缺抬眸一掃,微微一笑道:“夫人也是。”
崔拂衣微微傾身低頭,在應缺唇上淺淺一吻。
終歸,還是能穿的。
崔拂衣回到自己床榻,雖相隔屏風,卻也隱約等窺見對方身影,聽見對方動靜。
只需一人出聲,便有丫鬟上前應答。
未免驚擾對方,崔拂衣尋常極少喚人,今日亦然。
不知是否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今日崔拂衣在夢中見到了久久,它頭頂虎頭帽,穿著與之同款的衣服,搖搖晃晃朝他走來。
崔拂衣連忙聲伸手接住對方,仔細打量片刻,卻仍是未能窺見久久全貌,只隱約覺得對方當真如了自己所願,與應缺相似極了。
“世子妃……”
“世子妃?!”
“夫人。”
耳邊似有陣陣呼喚自遠方傳來,原本崔拂衣只當未聽到,直到那聲夫人,崔拂衣方才戀戀不捨輕撫久久臉頰。
“是你父親,他在喚我。”
“我得先走了。”
久久乖乖點頭。
好乖。
崔拂衣心念微動,低頭在對方模糊不清的臉頰上親了親。
“比你父親乖巧多了。”
久久雙眼一亮,似是極喜歡這種話。
崔拂衣卻只是笑。
也比它父親好騙多了。
半夜三更,睡夢中腹部疼痛難忍,崔拂衣也未曾醒來,更不曾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