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又能如何,他現在還指望應缺將他帶出去呢。
“我兒來的正好,你我父子同心,定能從此地脫困,打個漂亮的翻身仗……”趙王忍著身體的難受,對應缺笑道。
應缺沒有和他寒暄,當即讓人背著趙王離開。
方才沒注意,此時才發現趙王身子歪斜地靠在一名小將身上,他腿上是被利箭射中的傷勢,箭頭已經被拔了出來,但是出血有些多,方才趙王還能和應缺說話,都是他強撐著精神。
在見到應缺表現出要救他的意思後,這會兒已經乾脆利落地睡了過去,將一切都交給了應缺。
應缺:“蔡將軍,你帶著小隊人馬先護送父王離開,回營救治,我帶人斷後。”
蔡將軍是趙王心腹,當即招呼那背著趙王的小將上馬,他則是對著應缺一拱手,“就拜託世子了,世子保重,我等在軍營匯合。”
說罷,便帶著人離開。
應缺見眾人身影逐漸消失,這才收回視線。
劉將軍對他一拱手,“世子身份貴重,還是早些離去,由我等在身後護衛,必定護住世子安全。”
應缺擺擺手,“不急,兗州王與楚王合謀,傷了父王,我既來了,總不好空手而歸,怎麼也得收些賠罪之禮。”
另一邊,趙王回到營中,在軍醫的救治下,總算脫離了危險,但他這次受傷不小,且心神也耗損許多,整個人精氣神都散了大半,尤其是在得知自己的腿留下了後遺症,今後再不能騎馬打仗,趙王當即暈厥過去。
再次醒來時已是深夜,趙王剛喝過藥,正要繼續休息,便聽見自己的心腹蔡副將驚喜走來,向趙王報喜:“王爺大喜啊!世子親自出馬,燒了楚王兵馬的糧草,楚王向兗州王索要補給不成,反而兵戎相見。”
趙王聽完,心頭既驚又喜,百般滋味湧上心頭,半晌,面上才露出一個欣慰的笑容,“我兒英武!”
等蔡副將走後,趙王便將帳中伺候的其他人也揮退下去,他獨自躺在榻上,仰頭望著穹頂,心中湧上一陣蒼涼。
腿上的傷口還傳來陣陣痛意,隨時隨地刺痛著趙王的心神。
今夜,趙王一宿未眠,第二天,他便將回來的應缺叫到面前,神情驕傲地溫言鼓勵一番,應缺也是一陣謙虛和吹捧。
兩人上演了一陣父子情深後,趙王這才說到正題,他嘆了口氣道:“如今我已受了傷,難以繼續上陣,此次戰役就全權交由世子,軍中一切皆由世子調度,此乃軍令,違抗者斬。”
帳中其他人頓了頓,卻也迅速反應過來,跪地應是。
應缺也似是愣了一下,隨即才跟著道:“遵父王令。”
心中卻想,這便宜爹果然是看他不順眼,自己吃了敗仗,折損兵馬,如今好不容易脫困,不想著趕緊撤軍,還要讓他臨危受命,接手這爛攤子繼續搞下去,不打都不行。
趙王自己倒是跑得快,在大夫說可以動時,便帶著自己的親信回了徐州,留下應缺一個人面對剩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