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跳下床又偷偷把窗戶開個縫。
夜風斷斷續續,吹拂在他臉上,應缺正享受著,忽然脫口而出一句:“欸,好像偷情啊!”
夜風的呼嘯聲一滯,忽然猛力一吹,將窗戶拍關上。
差點被砸到鼻子的應缺。
久久:“宿主,你看看你現在的身體,說這種話合適嗎?”
應缺:“怎麼了?這也不算十八禁吧?再說了,就算是十八禁,關我五禁什麼事?”
久久:“……”
然而無論是五禁還是十八禁,當春風不再搭理他,應缺也沒轍,只能乖乖上床睡覺。
春風在戶外吹了一夜,他不需要睡覺,只有休眠。
春天醒來,其他季節休眠,時間或許會因為天氣變化而有所波動,但大體差不多。
養一個人類,是他一成不變的生活中,像彗星撞地球一樣難得遇到的變動。
恰好他在那一刻路過,恰好他看見這個人類幼崽,恰好對方竟然能和他對話。
有了第一次,那之後的見面,也就是順理成章的事。
人類幼崽極其脆弱,走路會摔跤,奔跑會摔倒,輕輕一點摩擦,軟嫩的身體就會紅腫青紫,擦傷流血,風刃划過,都有可能在那細嫩的皮膚上留下痕跡。
然而每每見這人類幼崽受傷,春風擔憂的同時更有些氣惱。
因為對方在讓自己受傷這件事上的主動性遠超於其他因素。
簡單一點,就是此人極愛作死,受傷多半是自己作的。
那也沒辦法,這是他養的人類,既然養了,就不能隨意丟棄。
如果他有人形,或許也能寫上一本書,就叫《論人類幼崽是如何長成的》。
人類幼崽是被肥貓坐臉坐醒的。
他差點以為自己被蒙住了口鼻,有人要暗殺他。
結果睜眼對上肥貓的肚子。
“起開!”應缺將鼻子從毛絨絨中掙脫開,以免自己因為反應不及時而被肥貓弄得窒息而亡。
他這條小命雖然不值錢,但還是有那麼一兩個人在意的。
肥貓喵了一聲跳下床。
“你怎麼進來的?”應缺問。
肥貓當即給他展示了一下貓貓界的縮骨功,伸爪推了推,就從窗戶護欄擠了進來,甚至還現場表演了一下來去自如。
應缺沉吟片刻,才道:“看來是要換窗子了。”
然而這話也就是說說,農村的窗子,就算破了,也能縫縫補補又十年,就像他家那個大風扇,據說還是他爺爺奶奶結婚的時候買的,現在依舊是應缺度過夏天酷暑的最大功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