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的吧?
作為和應缺相處最多的人,他們完全沒看出來,其他人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被眾人討論八卦的應缺正騎著自行車穿行在繁鬧喧譁的大街上。
高樓林立,人來車往,唯一能見到的植物還是城市綠化,處處都有制約,處處都是規定,連春風有時都想,若是自己看得到,只怕他都要被限速。
他本就不多話,到了城裡卻多了點,不為別的,就為提醒應缺騎車路上小心,別浪。
然而今天應缺都騎了快半小時了,也沒聽他說一個字。
風有風的心事,人有人的想法。
“風也有更年期嗎?”應缺問。
回應他的是忽然增加的阻力,讓他車速不由驟降。
應缺失笑:“不只有更年期,還會惱羞成怒。”
阻力消失,應缺卻主動慢了下來。
他沿著江邊,江風涼爽,站在其中,恍惚中仿佛真想乘風而去,歸於天地。
“我記得,你出生時,你父母似乎也就是你如今這般大……”不知過了多久,才有風聲輕輕響起,像要將人帶進他說的年代。
應缺:“他們是早婚,法律都不許。”
“人類的規矩……”
應缺莞爾:“是啊,人類的規矩,並沒有規定我找不找對象,對象是不是人,結不結婚。”
他小時候就沒少說什麼媳婦兒不媳婦兒的話,從前可以說玩笑,如今卻不能說應缺這個年紀還不懂。
至少,他比春風懂。
應缺:“你知道伴侶的意思嗎?就是相伴一起。”
“你陪我從出生到現在,我陪你十八個春天,這就是伴侶。”應缺認真起來,是能將胡說八道都能說得讓人信服的。
春風卻不如從前好哄。
“人類都是同類而居……”同類才算伴侶。
應缺爽朗一笑,髮絲在江風中飛舞,寬鬆的衣服吹出印出他輪廓分明的身軀,他張開雙臂,身下的自行車仍然騎得極穩,風也吹它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