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太過夸講了,臣妾雖是阿哥生母但只是妾妃不敢插手對阿哥們的教導,都是皇上教導得好。三阿哥和七阿哥都是皇上的兒子是您曾孫,他們和他們的兄弟一樣,雖說有幾分聰慧但遠不及皇太子。」
蘊純打斷太皇太后的話,蘊純重重的咬著皇上的兒子您的曾孫這些字。牽扯到孩子蘊純心情便激動起來。她不能讓太皇太后再說下去,她不能讓太皇太后將她的三阿哥和七阿哥說成是皇太子的威脅。
「你是康熙十年進宮的,如今已經十七年了,其他與你一同進宮的人至今也唯有你還得寵,你一直得得。」
太皇太后盯著蘊純眼睛不曾移開過。
她得寵她自己知道,只是太皇太后故意說些是什麼意思。難道是因為她得寵所以才打壓她嗎?她真是越聽越糊塗越搞不明白太皇太后究竟是何意。
太皇太后的眼神突然閃爍沒有了焦距,似乎在想什麼,陷入了沉思。
懿貴妃自進宮來一直頗得聖寵,甚至成一度寵冠後宮。看著懿貴妃讓太皇太后想起了她剛嫁給太宗皇帝時,不管是在貝勒府還是盛京皇宮,她侍候太宗皇帝幾十年都未曾得到如懿貴妃這般的聖寵。懿貴妃運氣比她,比她更有福氣,懿貴妃進後宮連三子一女;她嫁給太宗皇帝後和她姑母一樣連生三女,最後為了大清和科爾沁她姑姑又將她姐姐海蘭珠接進宮。而她的姐姐進宮後奪走了她一切,不僅寵冠後宮還很快生下阿哥,原本讓她同情的人變成了讓她羨慕的人。直到她身上福臨,為了福臨,她再次手染鮮血人命,而且還是她親姐姐親外甥的血。
她的雙手染滿了鮮血,憑什麼懿貴妃得到了她想要一切卻還能幹淨如初。
看到懿貴妃總讓她想過去,讓她嫉妒,即使她已經垂垂老矣。
蘊純一直盯著太皇太后,看到太皇太后那沒有焦距的渾濁眼眸中閃過嫉妒與嫉恨,蘊純心恨,她趕緊移開視線。
她覺得她似乎明白是為了什麼了。
蘊純突然覺得讓太皇太后這樣沉默下去只怕事情會更糟糕。蘊純斟酌了一下才道。
「後宮不斷有新進來了,皇上的新寵只會越來越多,臣妾已經年紀大了,已經是而立之年,或許等翻了年臣妾就該和惠妃榮妃一樣了。太皇太后您是過來人,您應該紅顏易老,您又何必只記得臣妾的過去如何?何不想想再過幾年之後臣妾會如何?或許到時下臣妾人老色衰就失寵了。」
如果是因為她得寵讓太皇太后忌憚,蘊純希望能打消太皇太后對她忌憚,畢竟女人容易老去,或許讓太皇太后想到她年老失寵的時候能讓老太太心裡平衡些,打消對她的忌憚。
「哀家了解自己的孫兒,哀家看得出皇帝對你不同。」
太皇太后的眼神恢復了凌厲,盯著蘊純。
她了解她的孫兒,知道她的孫兒對懿貴妃不同,從皇帝將安嬤嬤調到永壽宮之後她就知道皇帝等懿貴妃不同。她更知道愛新覺羅家每代都會出情種,尤其是皇帝。從太宗皇帝到她的福臨,他們父子都是情種。太宗皇帝是她的丈夫去獨寵她姐姐,讓她淪為六宮笑柄,被笑不如一個寡婦。她的兒子下福臨隨了太宗皇帝,不僅搶了弟媳還和太宗皇帝一樣,獨寵董鄂氏那寡婦,為了那寡婦不惜與她這個親額娘做對,甚至拋棄了她這個額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