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梨花帶雨,就是個糙老爺們心也軟了,霍嘉年嘖了聲,無可奈何:「那這樣,你保證,以後不可以主動找我或是打電話,也絕對不可以出現在然然面前,有事就發條信息。」
「好,我保證做到!」
....
林亦然舒舒服服洗了個澡,換了山莊內準備好的睡衣,一件V領的套頭短袖上衣和一條長褲,但他還睡不著,酒會是來了,但也結束了,以後可能也沒接近霍競的機會了。
不如放棄另外想轍?
他在房間裡踱步了會兒,心裡煩躁,於是開門透氣。
房前掛了幾盞絲綢燈籠,墜著大紅流蘇隨夜風輕輕搖曳,頗有意境,往旁邊一瞥就能看見隔壁,兩間房並不相連,中間還隔著一條鵝軟石鋪就的小路,只有幾步的距離。
想起在酒會上看到的某個躲躲藏藏的人,林亦然踮起腳悄悄走到了霍嘉年房門口。
貓腰將耳朵死死貼在門縫上。
隱約的,裡頭傳來交纏的喘/息聲。
不錯,當面一套背後一套,林亦然氣得咬牙,不是所謂的心痛,而是霍嘉年的人品問題極大,既要小情人又不肯放過他,簡直渣穿地心了!
忽的,林亦然一驚,挺直身體朝不遠處的八角門看去,好像有什麼黑影從那兒晃了過去,他一眨不眨看著,卻只有恍惚被風吹起的燈籠打下的光暈微微晃動著。
看錯了嗎?
他往八角門走,那麼大個地方,還住著那麼多人呢,有什麼不放心的,好過站在霍嘉年門口打嘔來得強。
穿過八角門又是彎彎曲曲的迴廊,還有月亮灑下的銀霜鋪在雕花的木質護欄上,風景靜謐也怡人。
林亦然在一處小池塘邊吹了吹風,氣悶地撿起一顆小石子丟進水裡。
噗通一聲,水面泛起波紋。
他靜靜看著,看著看著,發現了不對,水裡好像有影子在晃,長長的,條狀形,難道小池塘里還有八爪魚?他靠近了些,伸長脖子看,但一想又不對,八爪魚是海洋生物,在淡水裡怎麼可能活得了。
更詭異的是,水面的波紋已經趨於平靜,然而那影子還在晃,像是巨大的物體倒映在水面上。
不由得全身汗毛炸開,屏著呼吸往後退了步,後背陡然撞上某物又冰又硬,林亦然渾身一顫,瞪大了眼睛猛地回頭,也猝不及防撞進一雙極黑沉的瞳孔中。
「這麼晚在這裡做什麼?」是霍競。
林亦然的腦子有瞬間的空白,心臟還在因為受到驚嚇而狂跳,呼吸也沒緩過來,過了好幾秒才怔怔回神。
他重新去看湖面,哪還有奇怪的影子:「我隨便走走。」
「早點回去休息,」霍競說,語調平板無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