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籠罩下陰影,不待他反應,霍競已經抱起他,如此輕而易舉仿若捧著一張輕飄飄的紙片。
林亦然微愣,陡然想到助眠肯定是在床上聽,那豈不是得待一個房間?容不得他再多想今晚就如此親密合不合適,藥/效就在接觸到透過薄薄的襯衫面料甚至隔著浴袍傳遞過來的霍競的冰涼體溫時如開閘的洪水洶湧反噬。
緩慢眨了下眼,連眼底都湧上了淡淡的熱意。
「等下,」他開口,音色有些抖。
霍競走進了主臥,垂落目光看他,這人就抱在自己懷裡,有什麼變化他一清二楚,不由顰眉:「怎麼效果還沒過。」
人類太弱了。
「嗯,我.....」林亦然想說自己唱不了了,還是早點休息,自己隨便住一間客臥就好,但話到嘴邊說不下去了,視線迎著霍競低垂的眸子,再落到男人形如柳葉的唇和凸起的喉結上,他竟然很想咬上去。
腦子不受控制了。
涼水泡澡壓制一時,反彈卻是十倍來襲。
身體落在床面,在霍競還沒鬆手前,林亦然先攀住了霍競的肩膀,理智告訴他要放手,但現在的狀況強烈的想要對方的安撫,比泡涼水更舒服更捨不得鬆手:「我、我....」
自己都不知道想要說什麼。
矛盾感充斥腦海。
霍競俯在他上方,幾乎要額頭相抵,短暫凝視片刻,他撫上林亦然面頰,拇指在對方眼眶上輕輕摩挲過:「休息吧,睡一覺就好了。」
他的話似有魔力,林亦然真的困了,眼皮一點點加重,想睜也睜不開。
霍競抽回手坐在床邊,望向窗外的夜空,思考著今晚應該去哪裡補食,而床上的人翻來覆去,睡著了卻睡得十分不安穩,一會兒緊抓枕頭亂蹭一會兒扯開浴袍領口,身體還在受藥物折磨。
霍競掃他一眼,視線定在他脖子上,先前被任一拽住後領時脖子被領口勒出了痕跡,也破了點皮。
白色襯衫鼓動,黑色觸手從男人肩胛骨蠕動至肩膀,朝著林亦然探去,慢慢撫觸在林亦然受傷的頸項間,很快修復了破損的皮膚。
林亦然唔了聲,下意識抓住冰涼之物。
他做夢了,夢見自己在一片沙漠之中行走,頭頂是炙烤著大地的烈日,腳下的沙子是燃燒著的木炭,視線被蒸騰出重影,他焦灼疲憊地前行,再找不到一片綠洲他就要渴死了。
好在解渴的水源終於出現了。
實際是,他把霍競的觸手當成了食物。
而霍競的眼神變得奇異而驚喜,意外地端詳著林亦然,人類的咬合力度完全比不上擁有強大力量的生物,和撓癢差不多,然而卻有怪異的感覺傳遞過來,全身的毛孔都在舒張和收縮中吸納怪異感。
今晚他不想出去進食了,巨大食慾悄然又化為原有之欲。
他把觸手拿回來握在手裡,黑色觸手扭動著,但又不是全然黑色,底部是漸變的深淺不一的深褐色,有點類似豹子的斑點,略細鈍圓的一端有幾處嚼扁的地方,上面留著不少牙印,他不覺得生氣,反而很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