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對方言簡意賅,「喝了。」
視線往上移,林亦然看到了今早剛與他分別的人,因為彼此只是有點曖昧,沒到有多深感情的地步,所以覺得霍競敷衍他讓他休息,之後丟下他不管也是理所當然,不想對方找來醫院了。
勺子碰到了嘴唇,示意他喝。
霍競帶來的藥肯定不會差,說不定是退燒的特效藥,他含住勺子邊緣將藥喝了,接著是第二口、第三口、等喝到第五口時,肚子裡的燒灼感奇蹟般地消失了,喉嚨也舒服了。
「這是什麼藥?」林亦然問。
「治病的藥。」
「.....」講的是一句廢話。
「最後一口也喝了,」霍競左手端白瓷小盅,右手圈住他拿著勺子。
臨近四點的時間,輸液室的人少了大半,只有零散坐著的大爺大媽,還有與林亦然面對面由媽媽陪同輸液的小朋友。四五歲的小朋友用一眨不眨的眼神盯視林亦然,林亦然被小孩兒盯得尷尬,從霍競臂彎里脫離出來後才把最後一口喝了。
「媽媽,我吃東西都已經不用餵了,」小男孩兒對媽媽說。
林亦然瞄了眼霍競,思維遲鈍到才驚覺霍競是在親自餵他,兩人目光相接,他立馬調轉視線看向頭頂的輸液瓶,卻忍不住又拿餘光觀察對方。
他承認他有虛榮心。
京市誰都稱一聲霍爺的人親自餵他喝藥,誰都會有幾分驕傲吧,嘴角忍不住上翹。
興許也是正脆弱的時候,心底里升起融融暖意。
「對了,霍叔叔,我朋友呢?」他不能見色忘義把宋裴給忘了。
霍競將小湯盅交給隨行助理,交疊起雙腿泰然自若地坐在點滴椅內,沒有馬上就走的打算,淡淡道:「我讓他先回去了。」
林亦然點了點頭,但還是拿手機撥了宋裴電話,確定人是先回了,宋裴在電話叮囑了幾句,無非是還不放心他身體,又鑑於是霍競的意思不得不先走人。
「沒事,我好多了,」林亦然對電話里說,儘管還是渾身無力,但暈眩感減輕不少。
「好,有事記得電聯啊。」宋裴再次交代。
「嗯。」林亦然掛了電話。
「很要好的朋友?」霍競問的。
林亦然肯定道:「是很要好的朋友,發小,死黨,我們從幼兒園到大學都是讀的同一所學校,他為我打架進過醫院,額頭上到現在還留著疤,我為了他追被扒手摸走的錢包被車撞過,誇張點說這是過命的交情了,大學那年我倆又一起創業搞遊戲,開始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