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錄完畢後,隊員在他名字上做了重點記號,代表要著重抹除記憶。
這邊在登記,那邊丁飛躍大聲向林亦然道謝,聲音粗獷敞亮,說感他謝協助他們辦案,讓周邊餐廳趕來看熱鬧的客人擁有聲音記憶,認為是警方在捉拿最近新聞里報導的殺人犯,當然事實也差不多。
林亦然配合著說不客氣。
為了防止掉下去,林亦然換了處地方站,但依舊是欄杆邊。
他擔心霍競。
很快是多快,幾個小時還是幾天?
霍競到底能不能把怪物徹底殺死?
他身上還有傷,肯定能力大不如前了,會不會很勉強?
「我說你可真是莽撞,」演完了,丁飛躍開始訓斥,「說好的,你辨認出祂是不是吃腦怪後給個暗號我們就上,你還怎麼還自己動上手了。」
林亦然沒有受過專業訓練,對他來說殺怪物是極其危險的事,尤其是這麼近距離的情況下。
「祂對我最沒有防備,所以我想先下手為強,而且你們與祂有距離,祂容易躲開,我怕祂跑了以後長時間不出現,我們在明祂在暗,這麼一來不僅要死更多人,霍競也會更危險。」
關鍵他不知道,那個怪物還有多少毒液。
一想到對方想要霍競腸穿肚爛,從內臟開始腐蝕心裡便升起無限恐懼和憤怒。
丁飛躍琢磨了下:「有點道理。」
任一卻道:「林先生,你太小瞧支配者大人了,有危險的是那個生物。」
「兄弟,」丁飛躍搖頭,「你這麼說就不對了,連我這個大老粗都知道,談戀愛的人就容易擔心這擔心那,你不能用平常的思維來看待。」
任一似懂非懂地思考。
幾人看了會兒江面,丁飛躍又問:「你怎麼判斷的祂不是霍競?這麼准?不怕扎錯一個?」
任一看向了林亦然,要不是收到林亦然的紙條,說待會兒回來的人大概率不是霍爺的話,他也沒認出來那個「人」不是支配者,身上一點別的生物的氣息也沒有。
林亦然回想著當時的畫面,說:「憑直覺。」
「......」丁飛躍低聲一句靠。
江面已沒了任何浪花,江水像往常般靜靜流淌,林亦然的視線卻一刻不敢挪開,又說:「不光憑直覺,我相信霍競他愛我,我讓他去買零食,他回來第一件事一定是將零食遞到我手裡哄我,而不是先回去工作,我也做了試探,故意被撞,打翻飲料又扎傷手,真的霍競絕對不會無動於衷。」
丁飛躍瞭然,不過前提是兩人足夠相愛才能那麼篤定。
只有任一,擰巴起眉頭,萬分想不通。
手指頭被戳一下這種小事要是發生在他將來的配偶身上,他是決計不會管的,芝麻大點的事兒,肯定能自己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