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你朋友都在酒吧,你不願意,我可以找你的朋友們談,你選哪樣?」霍嘉年還是一貫的作風。
林亦然隨他到過道的盡頭,有道推窗開著,夜晚的風吹散了他身上不少酒氣:「說吧,有話快說有屁快放,說完我走人。」
霍嘉年也不拖泥帶水:「我爸不要你的話,你可以回到我身邊。」
「嗤,」林亦然好笑,身形往牆邊倚,人有些微醺,剛才他就沒拿正眼看霍嘉年,此時抬了眼,「你不是在子公司嗎?出現在京市,不怕你爸了?」
「都知道我爸不在京市,我怕什麼,」霍嘉年的眼底有譏誚,諷刺,也有放不下的難堪和受打擊的憤怒,只有挖苦才能讓自己好受,「你和我爸不合適,年齡就差了那麼多,你們還能在一起幾年?將來等我爸一走,整個沅峰集團就是我的,你選擇我爸不如選擇我。」
「說完了?說完我走了,」林亦然冷默轉身。
「林亦然!」霍嘉年一把抓住他手腕拽回來,眼中怒火噴薄。
林亦然被他拽得一踉蹌,面色沉了下來,一根一根掰開霍嘉年的手指:「第一,如果我是為了錢和你爸在一起,像你說的,我選擇你爸還是選擇你都一樣,那麼我就不會和你鬧掰,第二,沅峰集團將來可不一定是你的,信不信我向霍競開口,他可以把整個集團給我?」
霍嘉年露出吃驚,臉色難看。
「第三,」林亦然一笑,「等你將來墳頭長草,你爸都不會死,到時清明掃墓我們不會忘了你。」
另一個空間。
鑰匙分飾兩角,在霍競面前跳來跳去,跳到右邊是「你配偶說」,跳到左邊是「你兒子說」,最後小爪子攤了攤:「就是這樣。」
霍競坐在地上,面容黑沉。
鑰匙問:「現在是你的兒子在搶你的配偶嗎?」
霍競冷酷反問:「你覺得呢?」
「我覺得是的,但我不是很肯定,我不是特別能理解生物的思想,」鑰匙說,「我還看到了你配偶近一個月的生活狀況,每天晚上都會在你床上流眼淚,偶爾會非常恐慌,也許是他認為你再也回不去了。」
眨眼間,霍競的瞳孔已變成猩紅色:「我什麼時候能回去?」
「嗯.....還要再等等,需要半年時間,」鑰匙望向天空,之後又拋出一些列問題,長久作為空間平衡點的祂太寂寞了,所以總有說不完的話,「你現在情緒很不穩定,是怕你的配偶會拋棄你嗎?」
「在那個空間,拋棄是不是就是給你戴綠帽?」
「你的配偶為什麼會選擇你呢?你和他看起來一點也不搭,他看中了你身上哪個優點呢?」
「人類總是那麼容易被伴侶拋棄,或者自己拋棄伴侶。」
「要我為你祈禱嗎?」
正說著,鑰匙面前的大地被巨大的陰影籠罩,陰影無限擴散,乾裂的泥土產生了更大裂縫,地面在劇烈搖晃,而霍競融入在漆黑之中隱沒了身形。
鑰匙仍舊是平靜的語氣:「為了回去,強行逆轉我維持的平衡有可能讓你爆體而亡,這樣會讓你的配偶哭死。」
「其實你不用著急,即便這半年時間裡你的配偶有了新的伴侶也沒關係,你可以花心思再贏回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