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先生,我看鴿子的翅膀上有許多印章,想必它曾經給您帶來許多榮耀,一隻鴿子食量不大,您順帶多養一隻並不會造成很大的負擔。」
賽鴿通常都是成批量飼養,新成員隨時能代替老去的成員上場比賽。
但可惜的是,失利的鴿子,老去的鴿子,常常得不到善終。
見陸糸出神不知道在想什麼,醫生不耐煩地敲敲桌面:「您想好了嗎?還要不要繼續治療?」
陸糸連忙回神道:「治的治的,您開藥就好。」
醫生的態度這才緩和了些,他敲擊鍵盤列印藥單:「不好意思,我還以為你跟那些掉進錢眼子的賽鴿人一樣,鴿子沒用了就讓它自生自滅。」
醫生應該是把他誤會成鴿子主人了,陸糸澄清道:「我不是鴿子的飼主,只是在家裡撿到了它。我剛才還在聯繫它的主人,希望他能上門把它接走。畢竟我家裡還養著一隻貓,不好再養一隻鳥。」
醫生聞言頓了頓,把傷藥遞過來:「休養半個月差不多就能好。」
養寵的人各色各樣。這隻鴿子會被主人如何處理他管不動,但此刻在他的醫院裡,他作為醫生就是把病患治好,至於鴿子以後命運如何,就看上天的旨意吧。
一天之內被兩個人科普了賽鴿失去價值後的悲慘命運,陸糸一路上五味雜陳。鴿子被他放在副駕駛座上,正抬起腦袋望向車窗外遠方的天空,不知道是不是在思念歸巢。
家裡有兩隻貓,不想讓鴿子慘遭毒爪,陸糸把鴿子放在一樓,待會把二樓的門一關,讓兩隻貓咪只在二樓活動,鴿子就暫時安全了。
聽見陸糸上樓的腳步聲,陸余丟下咬在嘴裡的胡蘿蔔玩具,豎著尾巴一個百米衝刺跑到二樓門口迎接。
咦,元元呢?你把元元帶出去扔掉了嗎?
被陸余纏得走不動道,陸糸先擰著身把二樓門關上,然後把喵喵叫的小狸花抱起來順毛:「鴿子在一樓休息,小鳥都怕你們這種毛絨絨,你和大黑離它遠一點別嚇唬人家。」
拿毛絨絨的爪子拍陸糸的臉,陸余不贊同地說:「喵喵喵。」你把貓想得真壞,貓只是想瞧瞧元元的傷勢。
小狸花的表情靈動,陸糸把它舉到臉頰邊稀罕地揉搓:「乖崽,爸爸想一天了,讓爸爸親親。」
雖然經常被陸糸抱著親,但陸余還是敏感地察覺到陸糸此刻微妙的心情,就像摻雜了苦味的氣泡水,憋怒的味道在身體裡四處碰撞。
陸余伸出舌尖舔舐陸糸的臉頰,學著森烏安撫它的樣子安撫有些沮喪的陸糸。
喵嗚,鏟屎的別生氣,有難過的事說出來,貓聽聽怎麼個事?
抱著暖暖的軟軟的小狸花,陸糸終於露出下午的第一個笑臉:「鴿子沒有大礙,很快就能痊癒了,就是不能飛太遠,恐怕它的主人會覺得它沒用不要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