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他跺跺腳,自以為隱蔽地尾隨上兩隻貓咪。
明天鴿子說不定就不在這裡練習了,如果是這樣,今天就是他能得知鴿子住在哪裡的最後機會。
陸余邊小跑邊跟元元聊天:「剛才的小男孩是你新交的朋友?」
元元聞言給出否定的答案:「不是,你們來之前,他在餵我玉米吃。這些天我遇見過好幾個餵我吃東西的人類。小鎮的人都怪好的,總會給我們分享食物。」
可不是嘛,陸余回味著老婆婆的小餅乾心道,街上碰到的好心人投餵的食物只是能飽腹而已,你要是街頭巷尾竄一竄,就會發現大街小巷都是美食家,外出打秋風一周七天可以不帶重樣的。
陸余遺憾地想,可惜鴿子的食譜單調,平日只吃五穀雜糧,不然貓可以帶你去認識一下那些雲養貓的美食家們。
冬日天黑得早,最後一絲光線被地平線吞沒之前,街道兩旁暈黃的路燈次第亮起,夜行的動物走出巢穴覓食。
森烏作為領頭貓,眼觀四路,耳聽八方,尖耳朵不時轉動,威風凜凜走在最前頭。
雖然它不害怕黑暗中伺機而動的獵食者們,但它不想小狸花被嚇到,聽說家養的貓咪冷不丁被嚇容易喪命。
森烏銳利的目光掃過所有死角,老鼠、貓頭鷹、黃鼠狼,這些夜行客若是敢在它的眼皮底下探頭,它就一口咬掉它們的脖子。
有森烏開路,陸余放一百個心屁顛顛跟著走。大黑貓沉穩冷靜的身姿,它越看越覺得驕傲,揚起的嘴角怎麼都壓不住。
在前頭走路的森烏忽然停下腳步,它側耳仔細聽了一會,抖抖一對尖耳朵之後又繼續邁開步伐。
陸余見狀關心地問道:「森烏,怎麼了?前面有危險嗎?」應該沒有吧,不然森烏也不會繼續往前走。
森烏舔舔陸余的頭毛:「剛才的那個人類幼崽一直跟在我們後面。」
跟了它們一路,一下子躲在垃圾桶後,一下子躲在大樹後,一下子躲在圍牆拐角處,藏身的技巧比陸余養的人類還要稀爛。
陸余差點驚掉下巴,忍不住回頭去找,果然在不遠處的廣告牌後面,它發現一隻藏不住的腳。
從健身廣場到陸糸家的距離可不近,要整整穿過四條長街,這小孩的膽子是不是太大了點,一個人跟著兩隻貓一隻鳥跑那麼遠,是多少天沒挨打了皮這麼癢!
這可如何是好,現在把他往回送已經有點遠了,不如就順路先回它們的家,讓陸糸打電話讓他的爸媽來接。
見陸余頻頻回頭,森烏跟著一同回頭看,眯起眼詢問:「乖崽,要貓去把那個人類幼崽趕走嗎?」
在野獸的世界裡,巢穴是一個需要絕對保密的地方,讓陌生的動物尾隨回窩是一件十分危險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