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裡的另一名乘客坐在男孩的對面,如果忽略他手裡的匕首,看上去只是一個吊兒郎當的中二病少年。
獨眼大漢收回目光,專注開車:「看好這位小少爺,如果他亂喊亂叫,就敲暈他。等拐進前面那條小巷,你把他綁起來,戴上眼罩。」
「知道了。」少年掏了掏耳朵,不以為然地咧嘴一笑,「這麼謹慎,他乖得很,不綁又有什麼關係。」
「再乖的小貓咪也有亮爪子的時候。」獨眼大漢駛進幽暗的小巷,停下車催促,「速度快。人是你要綁的,你不想半途而廢吧?」
獨眼大漢警惕地注視他們,陸余默默縮回爪子,睜著一雙無辜的杏核眼,扮演一隻無知的貓咪。
喵,貓什麼都聽不懂。
你們綁了男孩就行,不用綁貓。
少年綁住金髮男孩的手和腳,給他戴上眼罩,按著他躺下:「這隻貓怎麼辦?」
聽見兩個壞人討論它,陸余趕緊鑽到男孩懷中,你們別過來!貓要跟他待在一起!
男孩立即緊緊抱住狸花貓,央求道:「我會乖乖的,求求你們不要傷害它。」
獨眼大漢沒把狸花貓當回事:「就這樣吧,一隻貓而已,他要帶著就帶著。時間寶貴,走了。」
做了偽裝的汽車重新出發,載著獵人和他們的獵物,駛向未知的地點。
陸余滴溜溜轉著眼睛,它要想辦法求救,冷靜應對這場突如其來的綁架!
沒錯,它竟然遇上一場綁架案!
這之前發生了什麼事?
今天是一月一度的休息日,陸糸和方聞搬出一堆烘焙食材,兩人濃情蜜意擠在廚房一起做甜品。
森烏忙著巡視領地,起床沒事幹的陸余爭當閃閃發光的電燈泡,蹲在櫥柜上,監督兩個容易意亂情迷的人類。
如果能騷擾到人類陪它玩再好不過,逗貓棒、紅外線筆、拋接球,每一個貓都想玩。
方聞捻起一粒葡萄乾塞進陸糸嘴裡,然後舔掉殘留在手指上的糖漬:「嘗嘗,我第一次做,夠不夠甜?」
說這話的時候,男人的目光盯著陸糸的嘴唇。陸余甩甩尾巴,貓覺得你問的不是葡萄乾。
夏天是晾曬葡萄乾的好季節。天氣乾燥高溫,陽光和風蒸乾新鮮葡萄中的水分,黏稠的糖將表皮浸皺。
甜是甜了,但可能是葡萄品種的原因,咬著有些粘牙。陸糸嚼得有些費勁。
這時,他聽見小狸花吧唧嘴的聲音,轉頭一看,陸余正學他的樣子,貓嘴一張一合嚼嘴裡的空氣。
貓咪兩頰的鬍鬚一翹一翹,杏核眼入戲地眯起來,似乎真的在嚼葡萄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