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安目送兩隻尾巴纏著尾巴的貓離開,大黑貓偏過頭似乎在問要不要它來叼,小狸花稍稍扭頭拒絕了。
大黑貓又往小狸花身上貼了貼,把小狸花擠得東倒西歪,無法以直線前進。
戴安失笑,這倆咋一直這麼膩歪?
烤豬肘的香味鑽進鼻腔,饞得陸余不斷分泌唾液,瘋狂吞咽口水。
想儘早吃到美食,它向領路的森烏使了個眼神,森烏心領神會,帶著小狸花抄近路——走別人家的圍牆和院子。
兩隻貓才走了三個院子,領路的森烏忽然停下腳步,二話不說叼住陸余跳上牆頭,還拿身體擋住它。
前面有什麼威脅到它們的東西!
明白森烏舉動的含義,陸余瞬間警惕地豎起耳朵,但又控制不住好奇心,從森烏背後探出腦袋去看。
空無一人的院子裡,一隻流浪犬正低頭在狗碗裡狼吞虎咽。陸余順著鐵鏈看去,狗碗的正主縮在狗窩裡,不敢露頭。
流浪犬是深棕色,兩隻寬大的薄耳垂落臉頰兩側,毛髮很短,因此可以一眼看清它精瘦的身材,發達的肌肉。
這是一隻極具殺傷力的犬。陸余判斷,當對方繃緊肌肉發勁,那一瞬間的爆發力,足以支撐它跳過一條河。
深棕色的皮毛掩飾不住斑駁的髒污、傷痕,看得出來流浪犬遭受過艱苦的經歷。
對方的身上,犬只表達友好和忠誠的尾巴,此刻正彎曲下垂,落在兩條後腿之間。說明這條犬正處於警惕、緊張的狀態。
很危險,怪不得屋主的狗躲起來了。
陸余咋舌,這隻流浪犬膽子真大,搶劫搶到人類家裡去了,不怕被打嗎?
狸花貓往房屋的落地窗內張望了一下,隱隱能看見門口有人影晃動。還是一戶有人的住戶!
似乎察覺到有兩道打量它的視線,流浪犬抬起頭望過來,兩隻棕黑色的眼珠淡漠且兇狠,仿佛在說,敢搶咬死。
看見大黑貓,它身上的氣勢明顯收斂了一下。
流浪犬抬頭的瞬間,陸余被它「兇惡」的臉嚇得炸毛。三道猙獰的爪痕從右耳劃到鼻樑上,差一點就抓瞎了它的眼睛。
這三道爪痕是陳年舊傷,陸余依舊能想像出對方受傷時的兇險情境。
獵犬?還是鬥犬?只有在狩獵場和鬥獸場上,動物才會被對手如此猛烈地攻擊。
尋常犬只打不過肯定就跑了,大不了到別處覓食去,不會輕易讓自己陷入絕境。
活下去才最重要。
「森烏,它就是跟貓幫搶地盤的流浪犬嗎?」越打量惡犬,陸余越擔心貓幫的朋友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