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鳥兒第一聲啼叫時,淺眠的大黑貓就睜開了眼睛,聽著伴侶可愛的呼嚕聲,享受這段寧靜幸福的時光。
森烏忽然不知道想起了什麼,爪子在厚厚的樹葉層扒拉兩下,一根斷裂的項圈被翻找出來。
看見斷裂口確鑿無疑的齒痕,森烏情緒淡淡的眼睛閃爍兩秒,無比自然地將項圈重新埋回去。
陸余醒著的話,就會發現這正是它戴在脖子的那一根項圈,能攝像,能通話,能定位。
掩埋完「屍體」,森烏腦袋湊到陸余的脖子邊,親昵地舔舐周圍的毛髮,順著花紋梳理毛毛。
沒有討厭的項圈礙手礙腳,大黑貓毫不客氣地將這塊地方反覆浸染上自己的氣味,直到強烈的占有欲暫時被滿足。
「喵嗚……」貓咪控訴的叫聲響起。陸余擰著腰哼唧閃躲,往濃密的長毛里鑽,豈不知那是大網的更深處。
說了停止,貓要睡覺!
再舔,貓連森烏都撓!
過了一會,折騰貓的熱烘烘離開,接著傳來窸窸窣窣的動靜,像是爪子踩踏樹葉的聲音,遠去消失在樹洞口。
陸余鬆開眉頭,閉著眼睛把自己蜷縮成一團。喵,總算可以睡個安穩覺啦。
醒來的時候,樹窩裡只有它一隻貓。陸余打完哈欠,下巴搭在樹洞口,望著山光湖色發了會呆,終於肯爬起來打理皮毛。
爪子、胸口和肚皮的毛毛好舔,但脊背上的毛毛就難了。
陸餘一擰腰去舔,身軀下半截立馬發出抗議。陸余惱怒地破罐破摔:留給森烏舔,它必須負責!
但這一活動,陸余就發現了不對勁。
貓的項圈呢?
貓那麼大一條項圈呢!
感覺到脖子空蕩蕩的小狸花,不敢置信地拿爪子摸了一圈,臉上表情懵懵的。
它立即翻身起來尋找,在這過程中,昨夜的某些記憶慢慢回籠。
黃澄澄的故事總結成一句話,陸糸的電話來得不巧,項圈被煩躁的森烏一口撕斷,然後在混亂中不知所蹤。
喵,野獸嘛,野性難馴,理解。
拖著尾巴在樹窩裡嗅了一圈,陸余在原來趴著的樹葉底下,翻出森烏藏起來的「罪證」。
看著徹底斷裂的項圈,陸余替男朋友心虛,戴回去是不可能了,不知道定位晶片還能不能用?
等過兩天下山,貓把項圈叼回去,縫縫補補不就又能戴了嗎!
自覺這是一個安慰蠢爸爸的好辦法,狸花貓高興地打了滾,喵喵,喵真是一隻好小貓。
貓咪的叫聲很可愛,要是森烏或者陸糸在,肯定要撲過來把小狸花狠狠揉搓一頓。
「嚶嚶嚶。」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