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君殿下這就要回去了嗎,是回東宮嗎?」安子斂突然出聲道:「子斂以前就聽過天聖的繁華,百姓的富足,一直就很嚮往。不知可否能參觀東宮的景致。」
「曾聽安太子如何的才智過人,如今一見也不過如此。」容卿語氣變得冷淡,細微之下還能聽到一絲嫌棄。
他就沒見過這樣無賴的人,什麼都要插一腳,什麼地方都要去看一眼。
這樣的人究竟是怎麼把安國發展壯大的,難道靠得是無賴的功夫嗎?
怪不得他這樣想,實在是這個人語氣行為都讓他覺得這個人很讓不喜。
安子斂笑了起來:「那正君殿下以為子斂是個怎樣的人?」
「……」容卿沉默…
「正君殿下是不是覺得子斂是個厚臉皮,是個無賴,甚至讓你們都討厭。」安子斂笑容越來越深,仿佛是愉悅之極。
「……」這次輪到眾人沉默了。
「正君殿下有身處過黑暗嗎,過過那種看不到希望每天都絕望的日子嗎。最殘忍是我曾經看到了光,我努力地向著光追去,可最後那道光卻照亮了別人……」
安子斂幾乎是笑著說完這些話,仿佛是在訴說著別人的故事。
容卿卻只是嘆了一口氣:「你說這些是想讓我們可憐你嗎?」
安子斂沒說話,只是走到容卿身旁輕聲道:「那你可知道,子斂的光是……」
「……」容卿面色突然一變,直接後退了一步。
安子斂卻笑得更開心了,原本有些蒼白的臉也染上了一些紅潤。
「今日是子斂魯莽了,擾了正君殿下興致,子斂這就回驛館思過。」安子斂話落還對著容卿行了個禮,便轉身就走了。
「容卿他和你說了什麼?」滄恆看著容卿臉色不對,連忙問道。
容卿沒說話,只是搖了搖頭。
滄恆還想再問,景爍就拉了一下他的衣袖:「正君不願說,你就別再問了。」
滄恆自能作罷,只是心裡依舊為容卿擔憂。
……
自那日回東宮後容卿發呆的次數就多了,有時候君衍要喊他好幾聲容卿才回神。
這讓君衍很疑惑,所以他就去找了畫館的掌柜問清楚了來去脈。
才知道那天太子斂跑去找事了,而且那天太子斂也不知道和容卿說了什麼才讓容卿變成了這副模樣。
所以君衍決定要解了容卿這個心結,他捨不得讓容卿天因為這個事情發呆。也不想因為這個事讓容卿和他離心。
這日,君衍如常踏入落央殿。剛進殿門口就看見容卿坐在石桌前盯著一張什麼都沒畫的宣紙。
「這是怎麼了,又發呆了。」君衍抬步走到容卿身後,帶著笑問容卿。
聽到君衍的聲音,容卿才反應過來,然後想站起來:「你是忙完了嗎?」
君衍點頭,然後彎腰俯身環抱住了容卿,沒讓他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