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執忽然反應過來是什麼,咳了兩聲,「不然找兩個饅頭來裝一下吧。」
「不行,它……兜不住。」阿琪用手拿著大紅肚兜,面露難色。
寧執看著那鴛鴦戲水的紅肚兜,卡殼了幾秒,「不用裝這麼像吧,他是個太監,應該不會洞房。」
阿琪看他的眼神帶著憐憫,他的小少爺還這麼單純,怎麼能嫁給一個死太監呢。
「少爺,我聽說太監也是可以洞房的……用別的地方。」
寧執驚訝地看他一眼,誰說古人封建的,阿琪明明懂得比他都多!
最後還是阿琪求了三小姐房裡的丫鬟,在肚兜上縫了兩坨棉花,才終於讓寧執穿上。
紅色的系帶繞在雪白的頸子上,和肩背上的烏黑長髮相映,格外靡麗。
但只顯露了一瞬,火紅的嫁衣就遮住風光,阿琪為寧執穿好嫁衣,又拿起胭脂,「少爺不上妝嗎?」
寧執搖頭,他是個貨真價實的男人,穿女裝已經是極限了,胭脂水粉實在是沾不了一點。
阿琪有些可惜,寧府的女兒各個絕色,三小姐已經很出挑了,沒想到少爺換上女裝竟更勝一籌。
少爺現在素麵著嫁衣,清絕和艷麗相碰,反倒更凸顯了他過人的容貌和氣質。
真是便宜那個死太監了!
寧府外的花轎已經等了多時,催了又催,終於等來新嫁娘。
迎親的隊伍排場極大,一路吹吹打打,路人跟著湊熱鬧的同時,也好奇為何沒看見新郎。
新郎不迎親也是奇了。
另一邊,花轎終於抬進督主府,寧執扶額,再慢上十分鐘,他頭都要被晃暈了。
督主府雖然也飄紅掛彩,但卻簡單許多,幾乎沒什麼迎親的氣氛。
寧執搭著喜娘的手下了轎,本以為接下來要拜堂,沒想到喜娘直接把他帶到新房裡。
「夫人,督主有事未回盛京,您先安置吧。」喜娘將他扶到床邊坐下。
看來是真的不用洞房了,寧執在袖中掂了掂匕首,那他豈不是白準備了?
既然新郎不在,他就自己揭了蓋頭,動作麻利,倒嚇了喜娘一跳。
等她看清新娘面容後,眸色更是複雜,人人都說寧府出絕色,的確不假,只是顏色這樣好的女子嫁到督主府,實在可惜。
更別提那位凶名在外,是能止嬰兒夜啼的殺神。
「你退下吧。」寧執說完就卸了髮簪,任一頭烏髮散落,踢掉鞋子,盤腿坐於床上。
喜桌上的龍鳳燭還在滴淚,寧執彈指熄滅,準備入睡。
不過片刻功夫,房門就被輕輕推開。
一個高大的人影朝床邊挪過來,雙手快速解著腰帶,語氣急色,「美人,我來了。」
寧執迅速抽出匕首,即便是在黑夜中,也直直刺入那人心口,一擊斃命。
借著月色,他看清了屍體的臉,非常普通,沒有任何值得他記住的地方,衣著也很普通,與華貴毫不沾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