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口水。」
寧執推推身上的人,嗓音斷斷續續。
很快,微涼的液體就渡過來,流過冒火的喉嚨,才讓他勉強覺出一絲清涼。
夏斯含過水的溫涼唇瓣,輕輕貼在寧執的眼皮上,然後喚他,「洗澡嗎?」
「嗯……」寧執抱住他,找到舒服的姿勢後說,「我自己去。」
夏斯笑了一聲,「躲我呢?」
「不然呢?」
寧執終於睜眼,幽怨地看著他。
嘆了口氣道,「吃飽睡足,能說了吧?」
夏斯拖著聲音「哦」了一聲,然後躺下閉眼。
寧執看樂了,「裝死呢?」
「嗯,死透了。」
被子嚯一下被掀開,寧執在他臉上拍拍,「勸你老實點說,不然你剛做了多久,我就敢還你多久。」
夏斯猛地睜眼,「你是雌蟲!」
「那又怎樣,全看我心情。」他笑著說,「現在坦白還來得及。」
夏斯撈起被子將自己裹了個嚴實,然後和寧執緊張對視。
熬鷹一樣,誰也不閉眼。
算了……
天大地大,寧執最大。
說就說吧,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我雌父為了我死了,然後我病了幾年,就這麼湊合過到現在。」
寧執道,「究竟發生了什麼?」
夏斯平躺下來,「雌父他很優秀,平民出身,二十歲就當上了少將,也因此被雄父看上。後來天伽動亂,他為了掩護我雄父,堅守在皇宮外。」
「所以是叛軍害死了他?」
「不,是我。」
寧執心裡一驚,抓住他的手一探,果然一片冰涼,「不想說就不說了。」
夏斯反握住他,搖頭,「與其讓你以後從別的地方聽到,還不如我親口說。」
「當時我只有五歲,雄父忙政務,雌父忙軍務,我只能自己待著,動亂的那天,我第一次溜出宮,就碰上了一個軍雌,他說要帶我找雌父。」
「我沒信,卻還是被抓走了。他用我要挾雄父和雌父,所有蟲都勸雄父放棄我,只有雌父沒說話,但雄父還是放棄了我,他開了槍,雌父幫我擋了。」
他說到這,沉默了。
寧執擁住他,「你沒錯,錯的是叛軍,是所有放棄你的蟲。」
蟲帝的安危算什麼,什麼都比不過他的小雄蟲重要。
夏斯繼續說,「那聲槍聲過後,局面就徹底亂了,雌父護著我戰鬥了很久,終於,我們逃出了反叛軍的包圍圈。」
「雌父真的很厲害。」
「嗯,你很像他。」寧執側身,吻在他發頂。
「或許是覺得追不上雄父,反叛軍就一直緊咬著我和雌父不放。慢慢的,雌父就跑不動了,四肢的傷拖著他,我也拖累著他。」
「眼看著反叛軍要追上來了,他就讓我捂住耳朵,一直往前跑,不許回頭,不然他永遠不會再見我。」
「別說了。」寧執掐住他的下巴,堵住那張唇。
夏斯欺身而上,埋在他肩頸處,悶聲道,「我沒聽他的。」
「後來動亂平息,雄父把我找回去時,我就生病了,病好了以後就沒了雄蟲素,也見不得軍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