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執趁著低頭喝酒的功夫,瞥了逐蕭一眼。
還真是巧,逐蕭的口罩剛摘下,閻景同他們就找來了。
安曲眼珠在閻景同和銀髮男人之間轉了轉,察覺出貓膩來。
隨即招手喚來服務生,要求在寧執身邊加兩個座位。
等服務生去加座位後,他才笑著道,「難得這麼巧,寧哥不會在意我們不請自來吧。」
寧執端起酒杯,晃了晃,「當然,誰會跟到處亂飛的蒼蠅過不去呢?」
竟然罵他是蒼蠅!
安曲嘴角瞬間落下,強裝出來的笑意也隨即崩裂。
寧執竟然這麼不給他面子,當著閻景同的面都敢這麼諷刺他,真是可惡!
寧執表現的越雲淡風輕,他就愈發氣憤,扯了扯閻景同的衣角,想要他為自己做主。
但一連扯了好幾下,身邊的男人都沒有反應。
安曲氣憤之餘疑惑起來,閻景同今天是怎麼回事,怎麼一見到寧執就跟丟了魂一樣。
這麼想著,他又瞪了寧執一眼。
「小……」閻景同像終於反應過來一樣,嗓音發顫,半天也只說出來一個字。
儘管事情已經過去了很多天,但他還是忘不了逐蕭冷漠的聲音和瀕臨死亡的恐懼。
這件事他不敢說,更不敢追查,閻家沒有人敢惹逐蕭,就算他查清楚了也沒有用。
高腳杯和玻璃桌相碰,發出清亮的聲響。
逐蕭這才抬眸,不冷不淡地看了他一眼,將他沒叫全的稱呼堵在喉嚨里。
閻景同咽了咽口水,緊張地抿唇。
逐蕭看起來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
「座加好了,不坐嗎?」寧執提醒道。
安曲見閻景同不為自己說話,心裡委屈,覺得他是看見寧執就昏了頭。
便不等閻景同說話,賭氣似的坐在了另一邊。
「安安,我們走。」閻景同自從見了逐蕭,心底的恐懼就沒散過,只想快點離開這個令他窒息的地方。
「景同哥哥,這裡視野很好,我就要坐在這。」
閻景同立刻皺眉,安曲向來聽他的話,今天怎麼偏要和他作對。
寧執直接忽視他們,挑了顆楊梅遞到逐蕭唇邊,彎唇道,「嘗嘗。」
逐蕭聽話地張嘴,就著寧執的手吃下楊梅。
酸甜汁水在唇齒間溢開的同時,他掃了閻景同一眼,暗含威脅。
可惜閻景同沒接收到他的眼神,反而一心都在寧執身上。
他懼怕逐蕭,但對於寧執,則更多是不甘和不服氣。
曾經的寧執也溫柔體貼,為什麼後來會對他不屑一顧?就像現在,竟然連一個眼神都懶得給他。
他眼神落在寧執的側臉上,根本沒注意到逐蕭目光極冷。
「閻少看夠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