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隨思考片刻,道:「竊鹽的名聲確實不好,改成我倆月黑風高夜鹽場私會倒未嘗不可。」
楚荊非常熟料地趴在陸隨背上,道:「這下面都是淤泥,我們這樣真不會沉下去麼?」
「瞎想什麼呢……」
眼前的運鹽船破舊不堪,船身滿是灰塵,側面滿是斑駁的被海水侵蝕過的痕跡,仿佛已經被遺棄許久。
「有腳印。」
厚厚的積灰上腳印清晰可見,顯然不久前才有人來過。
船體雖舊,但仍是完好的,也許是破損嚴重,可以看出修補過的痕跡,不出所料,這艘船的拉索都曾翻新過,浸在海水中的一側被一層風乾的鹽粒所覆蓋。
那十幾根整齊排列的拉索之間,突兀地出現了一個缺口。
「果然,少了一根繩索。」
第49章 為財為權
「果然是一樣的。」
楚荊拿出陳玉年上吊的繩索比對,長度、色澤、新舊特徵皆一致,正是從這艘船取下作為殺死陳玉年的兇器。
「這整個鹽場和運鹽船都是陳家的,陳玉年卻在這裡被殺?」
楚荊猜測道:「兇手既然——」
「噓。」
陸隨豎起食指示意,還沒等楚荊反應過來,已經攬著他的腰三兩步閃入了船艙內。
楚荊不明所以,用只他們二人能聽見的聲音問道:「有人?」
「這或許叫自投羅網?」
過了片刻,楚荊終於聽到了細微的腳步聲,那腳步斷斷續續,忽遠忽近,似乎正猶豫不決。
楚荊再度思考起到底是陸隨的聽覺過於驚人,還是他自己反應遲鈍。昏暗慘澹的月色下,一個佝僂的身體出現在他們面前。
那人手中的繩索團成一圈,繩索一不留神脫手掉在船板上,發出一聲悶響。
突兀的聲響在寂靜的深夜裡尤顯刺耳,他慌慌張張地撿起麻繩,想要栓在木櫓上,忙中越出錯,又一腳把腐爛的甲板踩出一個坑。
「嗤。」
黑暗中傳來一聲輕笑。
「誰?!」
那人抄起手邊的木棍朝著虛空揮了幾下,氣喘吁吁喊道:「誰在那兒?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