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著周暮衣衫前的鮮血,錚錚有力:「這就是證據,這什麼破法陣不就是證據,現在已經取了周暮心頭血,接下來就要讓他獻祭了不是麼?」
沈徹嘆了一口氣,站在石台前做了儀式結束的姿勢,站在下面的群臣都一一退下。
女君這下弄懂了事情原委,走上前來。
「放肆!小酒,是我以往過於寵溺你,導致你做出如此大不敬之事。」女君橫眉冷對,音調加重了不少,眼眸當中帶著慍怒之氣,可見是被許酒靈氣很了。
許酒靈拉了一把周暮,輕瞥了一眼對方這弱不禁風的模樣,拉了一把過後,又移到了周暮後腰之處。
若不是場景不對,她真的想感嘆一句:嘖,小腰真細~
「站穩些。」不過是刺了一刀,這病殃殃的身子……嘖。
許酒靈站在高台上,背脊挺直,總歸事情已經到了現在這個地步,周暮,她是必須要救的。
她收斂住嚴肅的神情,聳了聳肩也變得風輕雲淡起來。
「若是朝夏王朝每年的祈福日要靠祭活人,那這公主我不當也罷。」
「你說是不是啊?周暮。」
周暮回話,伸出手來摸了摸臉頰,手指上的鮮血沾染到臉上,覆蓋在他的淚痣上,更添妖冶。
沈徹知曉許酒靈會錯意,站在二人面前,言簡意賅:「祈福方陣並不會用活人祭獻。」
許酒靈啊了一聲:「?」
沈徹口吻極淡,輕飄飄地把自己的立場表達個清楚:「只需要心頭血三滴即可。」
他並不是許酒靈口中那等不入流的國師。
許酒靈扭頭看向周暮,默默地把自己和周暮加入同一隊列:「他們真的不是要殺……那個什麼你?」
周暮聳肩,挑了挑眉,「那個……什麼我?只是取我三滴心頭血而已,孤在朝夏王朝受到女君照顧和庇佑,恰逢自己是陰年陰月陰日出生,區區三滴心頭血而已。」
周暮這口吻說得倒是大氣,頗有王者之風。
許酒靈啊了一聲,「只是如此?」
周暮點頭,仔細思忖許酒靈的話,「那不然公主殿下以為孤要命喪黃泉特意捨身相救?」
「當真是感人至極。」話是這麼說,周暮卻無半分感動之意,陳述出來的語句乾巴巴的。
許酒靈擰了一下周暮的腰,低聲警告:「你現在只是一介質子,怎麼還拿喬?」
一口一個孤的,簡直是搞不清楚自己的處境。
周暮:「我好歹也是太子,可公主殿下如今口口聲聲說不做朝夏王朝的公主,就算我是質子,那我的地位自當是要高些的。」
女君知曉事情原委了,看向許酒靈:「明珠,你可知錯!」
這下氣得都直呼稱號了。
許酒靈行了個禮:「兒臣知錯,但兒臣現在知曉了女君用心良苦,知曉女君是真心實意為朝夏王朝好,那便足夠了。」
「雖然兒臣的消息有些偏差,但這不是理由,此次破壞祈福大典,兒臣任憑處置。」
說完許酒靈便跪了下來,認錯的姿態百分百讓人挑不出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