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沒有睜開眼，但身體很警覺，率先質問對方。
下一秒，他的下巴被掐住，「我是誰，睜大你的眼睛看清楚了我是誰。」
許夏雪絲毫不留情，用了許多力道，周暮的下巴硬生生地被掰了過去，他睜開眼猝不及防撞進了許夏雪的眼眸。
垂放在身側的手無意識地抓緊。
竟然是許夏雪。
許夏雪會不會已經知道了他的計劃。
許夏雪自然沒有錯過周暮眼底的心虛，她傾身上前，儘管是輕聲細語，但這話語當中帶著不容忽略的攻擊性和強勢。
「周暮？太子？」
「呵，我道當初為何你一個太子會願意來朝夏王朝做質子，原來是因為——復仇啊~」
和周暮交接的小廝倒是個硬骨頭，她用了千種法子都沒有叫人開口，最後小施了個苦肉計，倒是招供了。
她告訴那位小廝，若是他不願意開口，她便會用千萬種酷刑讓周暮屈打成招。
倒是個護主的。
周暮不知道許夏雪知道多少，現下只能按捺不動。
冷靜下來過後，他便有了決策。
許夏雪向來和許酒靈不對付，而如今他明面上是許酒靈的人，許夏雪若是想要對付許酒靈，便一定會利用這件事。
她暫時不會把自己交出去的。
周暮抬眸，現在的氣氛十分緊張，卻因為他眼尾的淚痣生出了一種破碎的禍國之感。
許夏雪自然是注意到了，她用另外一隻手去摩挲周暮的淚痣，「嘖，你這淚痣倒是生得魅惑。」
「難怪能夠討我妹妹的歡心，我妹妹現在可是連沈徹說拋棄就拋棄了，你身負復仇大任，不害怕她終有一天會拋棄你？」
周暮眼神躲閃了兩分，因為許酒靈對自己的愛意來得實在是奇怪，兩人素未相識，她卻能直接在法陣當中捨生相救。
雖然……雖然在那一刻，他有片刻的動容，但他知曉，那始終是縹緲的。
如果說是大廳的一見鍾情，他大概率是不相信的。
但除了一見鍾情，他找不到任何理由來解釋許酒靈的行為，更何況在這之後，他也沒有得到任何實質上乃至於名分上的東西，這也是他不安的原因。
就像許夏雪所說的那樣，若是許酒靈可以，她可以隨時拋棄他。
所以，他不敢賭。
周暮咬牙，防備地看著許夏雪，「你想怎麼樣？」
許夏雪聳了聳肩，「我不想怎麼樣，我想幫你——」
周暮就這麼盯著許夏雪，看著她臉上的表情變化，他想要看出真假虛實。
「不過——太子可不能讓我白幫，若是我幫了你，就等於把整個朝夏王朝送給你。我付出這樣大的代價，到頭來你卻跟著我妹妹跑了，那我找誰哭去？」
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周暮成為她的人，一個男人失了身，他才會下意識把自己和她綁定在一起。
要合作，這不就是最好的法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