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忍抱著人進了房間。
他直直地朝著床那邊走。
許酒靈不忘給自己增加安全感:「開燈。」
本來就孤男寡女又曖昧又黑燈瞎火的,不給自己製造一點安全感,到時候擦槍走火收不住就搞笑了。
樓忍沒開燈,許酒靈也知道他現在抱著她,可能雙手沒空,但是她萬萬沒想到樓忍抱著她站在床邊一直都不動作。
管他要幹什麼,好歹先把她放下來。
她很冷的。
「你知道你要是今天晚上睡這裡,我就不讓你出去了。」樓忍在試探。
許酒靈直接跳了下來,飛快地竄了進去。
像個竄天猴靈活又迅速。
「你讓我走,我也不走。」許酒靈哼唧了一聲,「我的窩現在不能睡人。」
被子給弄髒了,怎麼睡?
樓忍定心凝神,去拿藥箱了。等他再回來的時候倒是開了燈,坦坦蕩蕩。
許酒靈很聽話,給樓忍一一細數自己身上的傷口。
「這些全都是你還有你的保鏢弄的,很疼。」
怕樓忍拿不準她的疼痛度,許酒靈再次強調加深等級:「疼得我睡不著覺。」
樓忍蹲在許酒靈的面前,率先塗藥的是她的膝蓋。
許酒靈的左邊膝蓋白皙如雪,和右膝蓋破皮淤青滲血的樣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蘸了藥水的棉簽迅速地在傷口上塗了兩圈。
「嘶。」
這大傻狗是真的不懂憐香惜玉。
這一個乾脆的操作直接讓許酒靈的眼淚掉下來。
啪嗒一滴晶瑩的大珍珠落在了樓忍的虎口上,這一滴淚燙得樓忍的棉簽快要拿不住。
怎麼這麼嬌氣?
之前比這更狠的時候也有,那個時候怎麼不見得哭,一張嘴只知道罵人。
許酒靈覺得自己沒有受到珍惜,從剛才那一滴眼淚開始,接二連三的淚珠掉下來。
她一邊哭一邊抽噎,說的話頓頓錯錯:「你是不是真的喜歡我?為什麼對我這麼壞?沒有誰讓我身上有這麼多傷口的。」
「讓你給我上藥,你還凶我,你還不情願。」
「你還弄得我好疼。」這個才是重點。
一定要教會傻狗憐香惜玉。
樓忍開始頭疼。
這都什麼跟什麼。
「不喜歡的人是你。」不過樓忍回答了一個最重要的問題。
不是他不喜歡,而是許酒靈不喜歡。
「你不喜歡弄得身上都是傷口,那就聽話,別想著離開。」樓忍的聲調冷冷清清的,但這句話的口吻已經比之前輕了很多,可以說是態度平緩地敘述和解釋了。
其他的樓忍就沒說了,只是再給許酒靈塗藥的時候,動作輕了不少。
仍是他再輕,許酒靈也沒少驚呼。
等處理完傷口,已經是一個小時過後了。
看著茶几上的狼藉,樓忍沉默了:她身上的擦傷的確有點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