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嬤嬤前腳剛離開林如海也緊跟著進京。就在林如海在通州登岸時,賴嬤嬤已經帶著一肚子的怒火與委屈進了榮國府。
“老奴給老太太請安,老太太您福壽安康。”
賈母看著跪在地上恭恭敬敬跪禮的賴嬤嬤臉上笑得很慈善,府里奴才對她又敬又畏的樣子大大滿足了她的高高在上的虛榮心,命婦們見到太后皇后也就是這樣子;她可不是就這榮國府里的皇太后嘛。
“行啦行啦,別多禮了,快起來了吧。鴛鴦還不快扶你賴嬤嬤起來坐下。”
賈母對她看重的人、忠心她的人、她喜歡的人、她的心腹都是很寬容的;像賈政,像賴嬤嬤,像賈寶玉,像鴛鴦;當然前提是這些人都沒有觸及她的利益。賴嬤嬤在府里的地位就是王夫人見了都要稱呼一聲賴嬤嬤,所以鴛鴦自然不敢怠慢上前扶起賴嬤嬤,一旁的小丫鬟趕搬一矮凳給賴嬤嬤坐下。
“不敢,不敢,多謝老太太,謝謝鴛鴦姑娘。”
“事情可是辦成了?”
賈母更關心這個,只要這件事成了林家就還在她掌握之中,那賈玫不過是個不得寵的女兒,若是沒有她撐腰賈玫哪來的好日子。賈母這一問才沾凳子的賴嬤嬤又撲通跪下慚愧不已的哭道:“老太太,老奴無能沒有將事情辦成辜負了您的信任。”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起說清楚。”
原本志得意滿的賈母被賴嬤嬤這一嗷嚇了上跳,不過她立即就反應過來了,眼中儘是不滿帶著怒氣。
“老太太,老奴到了林府後將事情和姑老爺一說,誰知道姑老爺不但不答應還將老奴和玫姑娘趕了出來,還說什麼賈家的姑娘他不敢要……姑老爺他連見都不見玫姑娘……還是劉嬤嬤告訴老奴才知道原本姑老爺早就打算續娶都已經讓人去提親了……”
賴嬤嬤對賈母一番哭訴添油加醋的大斥林如海如何無禮如何不將老太太的話放在眼裡如何趕她出府,總之聲聲句句控訴林如海,將林如海說成是個死了妻子就忘了岳家的忘恩負義之人,將林如海續娶的事一說。
“他,他,林如海他敢……”賈母立時被氣紅白了臉,手捂著心口一副喘不上氣來的樣子,嚇壞了一屋子的奴才,頓時屋亂鬨鬨一片,叫請太醫的叫老爺叫太太的叫成一片。
不巧剛得了林如海回京的消息,賈政匆匆回府想要向賈母稟報正遇上屋裡下團亂的奴才。
“老太太,老太太您怎麼啦,您可別嚇兒子啊……”
賈政一聽賈母不舒服立即就慌了,衝進屋撲到賈母跟前,將一個孝子關心母親的緊張心情表現得淋漓盡致,在外人員中賈政當真是個孝子。